“怎麼回事。”楚凜有些不悅,楚氏什麼時候招進這種員工了?遇到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真在交易時控製不住情緒怎麼辦?
“您看——這,有些詭異啊,我從來沒見過,我在這工作有五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小職員在大BOSS麵前隻有連聲解釋,他也是在職場浸淫已久的白骨精,自然知道BOSS這是對他的表現極其不滿。
可是蒼天作證,他真的從沒見過這麼離奇的東西!
本該是操作的後台,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也就是那個對話框讓他悚然一驚,出了這麼大洋相。
對話框裏出現的是一係列英文字母,看起來又像漢語拚音。楚凜皺眉看了幾眼這堆雜亂的數據,從桌邊拿起一張紙和一支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拚出來的結果讓他驚訝,竟然還真是漢語拚音。
“楚董,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喬喬和我現在有危險,定位已經想辦法發過去,速來。”
……楚凜的第一反應是狠狠吃了一驚。以七歲的心智能在做人質時在對方的嚴密監控下,聯係到自己的生父,並且似乎懷著‘父親一定會來救我們’的肯定,需要多大的智慧和勇氣。
到現在楚凜終於確定,喬喬不但生下了他的孩子,還把他養得這麼大這麼好。
“遵命。”
稍加思索,楚凜也飛快在電腦上操作起來,按照中文拚音習慣給他回了一句。簡單的兩個字而已,兒子應該可以吃到定心丸了。
隨即便是一刻不停地搜索定位,直升機現在正往歐洲方向飛行,目標是烏克蘭的一片山頂森林。
“調一架私人飛機過來。”楚凜想都沒想就下了命令,並且拒絕了飛行員和隨身保鏢要求護送的請求。
這一去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成功打入對方內部,帶這麼多人,是要明目張膽地火拚麼!
楚凜是大學時拿到的飛行員資格,當時的想法並沒有多高尚,也不是什麼攻擊或逃生的念頭,隻是想——求婚的時候要是用上,徐沐喬那丫頭應該會很開心。
畢竟喬喬是連路過一個易拉罐都能踢著玩很久的人,是個見到河邊有小船就鬧著要坐一坐的人,她喜歡探險,他便想法設法護她平安。
誰知道浪漫沒用上,倒是成了救人了。
不過,誰說做一個會駕駛直升機的騎士,不是致命的浪漫?
畢竟那裏有楚凜的兩個骨血至親,愛恨這些年猶如帶毒的罌粟深深植根於他的體內,輕輕一扯,五髒六腑都隨之發疼。
一路風景很好,天氣晴朗宜出行。路過湛藍的海洋,濃密的白雲,甚至從大峽穀中央穿行而過,楚凜終於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此時,吳姑蘇正麵色凝重地撥通了楚凜在美國辦公室的外線電話。內線一直打不通,他也是沒了辦法。想到自己的老友現在可能已經冒險出發,吳姑蘇心裏就捏了把冷汗。
“我找楚董。”
秘書公式化的聲音禮貌響起,“吳先生,不好意思,楚董現在不在。”
“他去哪了?我有急事!非常緊急!告訴我他的聯係方式!”一向溫和儒雅的吳姑蘇現在在辦公室扯了扯領帶,把旁邊乖乖改作業的韓笑枚嚇了一跳。
暴怒的男士簡直比狂獅還可怕。韓笑枚小鹿般的眸子受驚的眨了眨,隨即又乖巧地埋頭奮筆疾書起來。
這七年,足夠她畢業又留校讀研,最後再當老師了。不過韓笑枚念舊情,一直沒有答應和吳姑蘇辦婚禮,隻是領了個證,生了個娃。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跟徐沐喬下的保證。那是徐沐喬頭一胎宮外孕流產那時候,兩個人從山上的小公墓回來,韓笑枚和徐沐喬十指相扣,“以後我結婚,可是要找你當伴娘的。喬喬,必須幸福!不然,我就踹了我們家吳老師,我來娶你!”
當初的豪言壯語,放到如今,不算可笑,卻是惹人心酸。
沒了伴娘的婚禮自然沒什麼意思,於是這婚宴一拖就是七年。
吳姑蘇沒有從秘書那裏問出能和楚凜聯係上的方式,唯一打聽到的就是——楚凜自己駕駛直升機離開,沒有讓任何人同行。
狠狠把領帶扯下,摔到沙發裏,吳姑蘇恨聲,“太他媽不把我當朋友了,還有徐峻楊謝嘉樹——”
“怎麼了……”韓笑枚蹭過去,撫著吳老師的胸口,一下下給他順氣。這些年把她當初看起來像小T的影子去掉不少,從前挑染的短發如今變得烏黑柔潤,青絲如瀑,倒是有了為人妻為人母的溫婉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