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執意要走,阿凜對外打造的‘徐沐喬並不是重要人物’的假象就不會戳破,她和阿凜或許就能迷糊著湊合一輩子。
那些所謂的性格不合、習慣差異,等到白發蒼蒼的時候,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走,誰都不會再記得,更不會再計較。
徐沐喬睡著睡著越來越心神不寧。她睡得沉,卻不曾想過,這麼久沒夢見過楚凜,一做夢就是這麼限製級,這說明了什麼。
突然墜入失重般的虛空,徐沐喬恍然睜大眼睛,醒了過來。臥槽,這都是哪跟哪!洗個澡都能腦內一處大戲!做夢似的恍恍惚惚!關鍵是夢境真實得特麼可怕!連性格都像得一比那啥!
她是不是該感謝自己這個起夜的習慣?自從和徐小忘一起漂泊在外,每天晚上她都準時起夜一次。而這次,徐沐喬眯著困倦的眼睛去上衛生間,精神有些渙散,也就沒注意到那個大衛塑像,真的撞了上去……
於是第二天,徐沐喬就成了腰上貼著‘筋骨貼’的慫包,徐小忘聞到她身上的藥味兒,擔心得不行。
而在紐約另一角的某大床上,楚凜從夢中驚醒,揉了揉眉心,為什麼晚上會夢見喬喬穿著修女裝?她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麼?自己錯過的是什麼?
徐沐喬疼出一身汗,打算進浴室洗個澡。用濕毛巾沾水擦了一遍,換了幹毛巾,擦幹身子準備出去,卻尷尬地發現自己……沒帶浴袍。
“徐小忘?”
“怎麼了!”一聽就是又不想理、又怕徐沐喬在浴室犯了腰傷。
“幫我拿下浴袍……”徐沐喬像是忘了之前是誰因為兒子的冷臉而生悶氣的,語氣裏充滿諂媚。
“磕到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麼。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徐小忘的口氣裏頗有他父親的風範,腹黑而霸道。
“你不拿……我就光著出去了!”
“你哪裏我沒看過?”
……這語氣怎麼回事!誰把好端端的孩子教成了這樣!徐沐喬氣怔了,自己能主動求和也是挺不容易的了,給他個台階他還不知道下!得瑟得不行了昂!不過還是鬆了口氣。還好自己的教育方式對,徐小忘也不是遇到點事就哭鼻子的娃娃。
眼角卻瞄到了備用的大毛巾。嗬嗬嗬嗬。徐沐喬被自己腦子裏的想法刺激得想笑,人生苦短,必須性感。徐小忘,你且給老娘等著。
徐小忘沒有等多久就等到了一份大禮。他的意圖是徐沐喬傲嬌著躲在浴室不出來,然後對自己各種求,自己撿起垃圾桶裏的保鮮膜給她遞進去,然後……渾身上下啥都不穿,關鍵部位裹著保鮮膜的徐沐喬……想想真是醉了。
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四處闖禍!傷到自己讓人很擔心好不好?他能操心自己的成長就不錯了,還要替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爹操心自己的娘……真特麼夠了!
徐沐喬豈會給他這個看好戲的機會,白色大浴巾圍在腰間,打了一個野性的結。緩緩推開浴室門,在徐小忘的注視下,懶懶地靠著浴室的門板兒對著他笑。
絕對的壞笑。
她仔細觀察著徐小忘的神色,在發現徐小忘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時,差點就同樣沒出息地笑了場。
“滿意了嗎。”故作無所謂的語氣。
“嗬嗬。”同樣故作無所謂的腔調。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戳戳地還想吃奶。”徐沐喬腦子一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特別有攻的氣場的話。僅次於‘求我啊’有木有!
徐小忘扔了手裏早就是擺設的雜誌,大步流星地來到徐沐喬麵前,在她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把人拖到床邊,“我就是想吃,你也得有!”
“……”
徐小忘還算溫柔地把徐沐喬按在床上,翻個個兒,順手把浴巾解了。檢查發現腰上膏藥隻是周圍被水潤得有點濕,戳了徐沐喬腦瓜一下,把床頭的開了封的筋骨貼又拿了一份過來。
骨節分明的爪子猛地撕開膏藥,扯到了腰上細碎的絨毛,徐沐喬痛得‘嗷’地一聲,伸手要去擋,“你幹嘛!謀殺你麻麻可是?”
“我是在教訓某人。你不是勇敢得很?敢受傷作死,你就給我受著!晚上趴著睡!”徐小忘給她貼上新的,順手給按摩了一番。
“嗷嗚!癢!癢!不要碰!不要!哎呀那裏!嚶嚶……”徐沐喬自己莫名想通了便異常乖順,哼唧幾聲便往徐小忘那邊挪,蹭蹭他,連撒嬌和賣萌都無師自通。
“叫得……想我爹了?”徐小忘突然覺得她這樣有些驚悚。
可憐徐沐喬一個晚上腦子裏都盤旋著那句‘想我爹了’‘我爹了’‘我爹了’‘爹了’‘了’……咬著被子差點委屈出兩行清淚。
這世界特麼不公平!生個兒子情商智商都爆表,分分鍾秒殺自己,日子簡直沒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