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高燒三十九度六,醫生已經趕來了,正在家中用冰塊降溫。”果然,保鏢說的話坐實了徐沐喬的推斷。
離回去還有半小時的路程,徐沐喬心急如焚,不由得開始碎碎念,“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能哄好孩子的?任由他一個人哭?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為什麼一晚上都沒人通知我?”
“寶寶自從出生就跟你,別人和他並不親,他好像對氣味和聲音有著特殊的感知能力,別人怎麼哄也沒用。”保鏢並不惱,隻是聲音越發公式化,“Leo先生也試過很多方法,開始覺得孩子哭不管他,五分鍾就好了。誰知寶寶完全是個例,越哭越厲害——”
徐沐喬語塞,有些後悔自己對孩子的過度保護,以至於寶寶離了自己就不行,隻是還有疑惑,“你們明知道我在哪——”
“是這樣的。Leo先生不願意拆散你們的見麵,因為這次見麵不容易,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從今以後想再接觸,那是不可能了。”
徐沐喬聞言一路沉默不語。阿凜應該還在睡,而且,史無前例地,睡得十分沉。要是以前,就連她有時夜裏失眠翻個身,他都會感覺到,現在……她給他下了安眠藥。
他醒來勢必很生氣,隻是再怎麼也找不到她了。
她就像一滴水,而楚凜是她的湖泊。從前楚凜繞了很大的彎子,硬生生把自己變成河流,跋山涉水等她降落。誰知彙聚了一次,又要再度分別了。
那天的後來,徐沐喬根本無暇顧這麼多,因為回到宅子,她發現一群醫生正在爭論孩子的治療方法,而一晚上沒見的徐小忘正可憐兮兮地躺在一個冰冷的箱子內,被一堆冰塊包圍著。
徐沐喬怒了,渾身都打著抖。她一步步走上前,把孩子抱起,隨即,踹翻了箱子。
大大小小的冰塊墜落在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徐沐喬隻有左耳聽得見,現在被氣得也是轟鳴不已。一群所謂的醫生的所謂科學手段,就是讓孩子啞著嗓子在冰塊裏凍著!沒看到寶寶臉色已經紅紫了麼!
一回房間,徐沐喬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孩子裹住,包了所有的小被子仍然嫌少,又蓋上一層自己的厚被子。隨即問羅賓太太找了瓶白蘭地,一遍遍地抹著孩子的手心腳心,還有額頭。
這麼折騰了大半夜,燒好歹是退下來了。
隻是徐小忘就連吃奶的時候都要委屈地哼唧幾聲,那嗓子沙啞得實在不堪聽。
有了那次的血淚教訓,徐沐喬是從來不敢晚歸了。從沒見過這種熊孩子,鬧起來能把自己哭得直翻白眼,發高燒發到四十度的。可是沒辦法,再難養也是自己和阿凜的兒子。
既然生下來,就一定要做個負責的母親,養他到獨立,放他自己飛。
徐沐喬給徐小忘掖好被子,不由得想,自己實在想得太多了。徐小忘現在才多大,她就想到這小崽子結婚生子上去了。
打開交易界麵,持倉量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徐沐喬現在的表情。
在她的判斷裏,如非意外,Leo正在慢慢把她往灰色地帶引。為什麼不說是黑色地帶?因為她所做的事,雖然不犯法,但是卻違背了交易基本道德。
正如賭場上出老千,徐沐喬是在交易過程中,憑借自己敏捷的判斷力找空子!即使她發現的空檔現在沒有,隻要她認為是個機會,Leo知道後勢必用其他手段給她創造條件,讓這個空檔在恰當時期出現。
在這個節點極少有人能買準賣準,因為幕後根本就是他們自己在操縱的!
徐沐喬一方麵被這裏的效率震撼得說不出話,一方麵想著自己是否要動點手腳,最好是Leo看不出來的。
Leo手下很多人都是有技藝在身,就連徐沐喬認的二師父雷利都在他的公司工作。可想而知,想虎口求生,有多難。
徐峻楊之前給她打的錢,她還分文未動,實在不行隻能取出來了。
可惜她又不知道如何洗掉臉上的這層妝容,萬一隻能掛著這張臉,不出半個月怕是裏麵就開始長痘了。
然後,慢慢腐爛……徐沐喬光是想想,就得狠狠抖幾抖。
頂著QUEEN的名頭又做了一次買空,不出所料,她行動之後的一會兒,很多散家開始跟風買進了。
原因很簡單,在一個領域做出名頭,她就會成為這個領域的風向標,沒有人會逆風行事,除非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