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凜詫異,卻也很快給了答複,“徐沐喬。”
難道老天開眼,這位叱吒華爾街黑道,觸角甚至伸到溫哥華乃至歐洲去的Leopard先生,也是他的楚太太人格魅力征服的其中一個?
“什麼?!”Leopard拿酒杯的手不自覺一緊,裏麵的液體灑出來,濺了一地鮮紅。該死的!Leopard暗自罵了一句,不管是什麼理由,作為掌權者,他不該在外人麵前有這種情緒外露的機會。焉能如此大意,這會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如果Leo先生認識喬喬,還請您鼎力相助。楚某不敢妄言能給您什麼好處,但若是成功,有生之年,隻要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楚某在所不辭。”楚凜在交易場上,從未像今天這樣恨不得把老底都全盤托出,隻為對方能覺得滿意,從而為徐沐喬鋪一條生路。
或許自己努力多年的意義,就是在徐沐喬遇險時,能有資本傾家蕩產地去解救她。
又或許,如果自己甘於平庸,永遠在徐沐喬身邊做一個司機兒子,他們會像平凡的大學生情侶那樣,談一場平凡的戀愛,致命危機離他們萬丈遠,要操心的隻有柴米油鹽。
可是路已經走到這個程度,不管前方再難也要走下去。
“我確實認識,好,這次我幫助你,不過,楚先生要記得欠我一份人情債。”Leopard慢條斯理地拂去身上的酒杯殘渣和殘餘的酒液,眉宇間多了不可忽視的霸氣和暴戾。
楚凜自然答應,在異國他鄉,多了一人相助,他求之不得。況且求得的這個人,可以說是隻要出馬,沒什麼拿不下。
這時,徐沐喬已經忍痛掙脫了捆住手腕的麻繩,繩子脫落在她身後,她不知道,上麵均是手腕磨破留下的血跡。
就算知道又怎麼樣,血已經流了。和下身不斷湧出的液體比起來,這點血這點疼,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根據前麵兩個黑衣男人的談話判斷,這裏離他們即將處死她的地點,不過也就一兩裏路了。從對麵的窗外隱約可以看見,這時車子正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那邊是山石嶙峋。
這樣推斷的話,她所看不到的這一邊,或許就是懸崖了。徐沐喬悄悄伸手握住了車把手,推開門或許能滾下懸崖,生死一線之間,就看她和徐小忘的命數了。
如果判斷失誤,外麵並非懸崖而是平坦的小溝,那她也就隻能陰溝裏翻船,栽了就栽了。逃,或生或死。不逃,死路一條。
副駕駛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看到一雙纖細白皙的手伸向門把,雖然無法忽視那手腕上觸目驚心的淤血傷痕,可這一眼望去,他還是驚吼起來,“哥!鎖死車門!這賤人要跑!”
徐沐喬聞言瞳孔突然放大,前所未有的力氣和勇氣都在這時奔湧而出,她用力忍住痛楚半坐起身,幾乎在駕駛座的男人鎖死車門的同時,推開了逃生的門。
手腳並用外加往外歪,她想要逃出去,副駕駛的男人突然往後座探過身去,抓住了她的腳踝。
徐沐喬兩腳使勁蹬那困住自己的束縛,身形一歪,竟然生生被車子拖著前行了兩米多,後背也因此被磨出了淤血,怕是衣服早已破了。
那眾人捧在手心的曾經,可曾想過會有落魄而疼痛的如今。
徐沐喬低吼著不斷縮著被抓住的右腳腳踝,同時左腳使勁踢蹬著他的頭,對方被踹得吱哇怪叫,終於因為有一腳踢中了眼睛,從副駕駛回過頭來製服人本就不易,椅背硌痛了胃部,所以才不得不因為劇痛鬆開了手。
“沒用的東西!”駕駛座上的男人停穩了車,在另一人的頭上狠狠拍了一下,“連個女人都拉不住!要你什麼用!”
另一人敢怒不敢言,尾隨他下了車去找徐沐喬,想來一個臨盆的女人,再彪悍也跑不了多遠。
“哥,她難道……掉下去了?”副駕駛的男人看著地上拖拽而行的一灘血,血跡的終點後,是幽深的山穀。這懸崖以原生態聞名,當初要修建盤山公路時遭到不少自然學家的反對,就因為懸崖的怪石嶙峋,極其具有觀賞和考察價值。結果當地的交通局用了多種手段,才讓輿論妥協,隻要不破壞這懸崖的山石和植被,可以修。
正因如此,之前發生的車禍命案,隻要掉下這懸崖,生還的幾率基本為零。
也就是說,在徐沐喬掉下去之前,所有的失事者最後都是橫著出的懸崖,無一生還,有的已經成了山穀底下的森森白骨,隨著時光的流逝,腐蝕的血肉潤澤了土地,長出了更加茂盛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