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怕了麼(2 / 2)

然後……他就走了。

徐沐喬出神地盯著天花板,大眼睛黑亮清澈,兩頰帶著點情欲初褪的粉色。

難道是本菇涼的魅力下降了?

徐沐喬嚶嚶嚶地滾了幾滾,也沒見楚凜回來,心想他一定是著了惱,去客房睡了。

楚凜在浴室草草解決之後,回到臥室,就看到那個狡詐叛逆的小白兔在床上打滾,被子帶動間隱約可見白玉無瑕的肌膚。

突然有點口幹舌燥,而且愈演愈烈。要不是顧忌著她的感受……

徐沐喬停下來時,紅撲撲的臉就對上了床邊的楚凜,驚訝之下連話都說不完全,“阿凜你不是出去了……”

“這是我們的臥室。我為什麼要出去?”楚凜冷靜地反問。

徐沐喬低低應了聲,往另一側挪了挪,給他騰地方。

楚凜沉默地躺下,準備伸手關掉床前的台燈。胳膊上突然多了一隻手,止住他的動作。

“阿凜,你要是想的話——”

楚凜回過頭來,一向波瀾不驚的瞳仁裏多了幾分詫異,倒是顯得靜水微瀾。

徐沐喬厚著臉皮說出那半句,剩下半句卻怎麼也發不出聲,因為楚凜已經重新覆了上來。

“你確定?”

含含糊糊的嗯字消失在唇齒交纏間。

一夜好眠。

台北市。

容貌姣好、人生順遂的名媛。這句話,用在上官芸身上再合適不過。她在商界已經打出了半壁天下,把父親交給她的小公司從瀕臨破產經營得風生水起,營業額直逼大中型家族企業。

私底下,娛樂周刊經常派狗仔拍下她出行的照片,從衣著穿搭到珠寶配飾,她身上的一切都吸引了時尚雜誌的注意,一舉一動都有東施前來效顰。

這樣的女人,不是缺了柔和的女強人,就是脾氣古怪的大小姐吧?

事實卻恰恰相反,上官芸自15歲便設立了‘芸生’公益基金,用來幫助患有心髒病的兒童。待人接物上,和她打過交道的人無一不稱讚她的善良和豁達。

也正是這樣一帆風順的成長,讓她根本沒遇到過什麼挫折,所以但凡是障礙,她必須掃平。

上官芸站在台北上官氏辦公大樓的頂樓,撥出去一個電話。麵上竟然帶了別人從未見過的陰狠。

轉過臉時,卻重新掛上優雅得體的笑容。

楚凜。你是我的。我勢在必得。

六點鍾,楚凜突然睜開眼,眸中是銳利之色。他做了個噩夢,熊熊的大火伴隨著爆炸聲,徐沐喬的身影消失在著了火的房子裏。而他趕到時已經晚了一步。

心痛強烈到一切像是現實,楚凜側身稍微坐起,一手把徐沐喬柔軟的頭發撩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俯身印下了一個輕柔的吻,才下床去開始例行晨練。

一夜交纏的溫暖似乎是假象,隻有散了架的腰肢和空空如也的胃讓徐沐喬有了種‘昨夜真的發生了’的真實感。

阿凜又走了……

就算不說,她也想像無聊時瞄到的言情說的那樣,清晨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老公懷裏,小動物一樣地蹭蹭,或者調皮地捏著他鼻子逼他醒來,或許還能得到一個早安吻,絲毫不嫌棄自己沒刷牙。不想起床的時候,他會把早餐端上床。

就算沒有無微不至的寵愛,也好過現在這樣,半邊床鋪冰涼。

徐沐喬揉著腰坐起來,伸了個小幅度的懶腰——幅度大了腰疼。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躺得骨頭都酥軟了。再不下床就要長毛了。

徐沐喬下了樓,見到在跑步機上運動的楚凜,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健身服,顯得肌肉精瘦有力,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跑步機前的智能電腦上還在播放著財經新聞,徐沐喬覺得自己還是不打擾的好,悄悄地想要溜走。

“起來了?”楚凜看到她要轉身,隨口打了招呼。

“嗯,你還堅持晨練啊。”既然他看到了,也就不走了。徐沐喬轉過身,兩個人很自然地聊著天。

“我從小每天都跑,你見過我哪天停過嗎。”

說出這句話後兩個人都有一刹那的恍惚,徐沐喬隻有心裏苦笑,阿凜,對我來說,你停了四年了。

四年的光陰,足夠一對情侶通過考驗期走向婚姻,足夠一個小娃娃從哇哇大哭長到會說很多話。

卻不夠讓她學會一門他所在的國家的語言,因為不知道他去了哪。

“今天還堅持不吃東西?”楚凜打破了兩人間尷尬的沉寂。

“對……”

分開或許對誰都好。徐沐喬偷偷地想著,又不是說分開就不能複合了。現在這樣過下去,兩個人心裏都有疙瘩,過起日子一定會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