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女孩兒了!”徐沐喬現在,隻要聽到和‘女孩’或‘女人’有關的字眼,肚子和下身似乎就隱隱作痛。
她現在,切切實實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挺失敗的女人。
在還是個女孩兒的時候,她把所有的少女心事都寫上了阿凜的身影。後來覺得不能成為他的老婆,便強迫自己斷了念想,可是午夜夢回也沒少喚一聲他的名字。
現在終於名正言順成了他的妻,懷了他的孩子。結果得不到他的心,孩子也沒了。
楚凜靜了靜,拎起保溫桶,“過去的事,不提了。”
他不會計較孩子的事情,哪怕是徐沐喬要親手殺了孩子,更哪怕,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徐沐喬聽著心裏難受,冷笑道,“過去的事別提?你說要跟我結婚的時候,怎麼沒少提小時候的事?”
“這不一樣。你乖一點,我一會兒就回來。”楚凜握著把手的掌心緊了緊,終究壓下心底的不適。她病還沒好全,醫生說,情緒不能過於激烈,不然抑鬱可能會加重。
“你別走。”徐沐喬拉住他手中保溫桶的把手,“想說什麼把話說清楚,不要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我還沒那麼無恥。你要是想離婚,現在也可以。”
離婚。
她說離婚。
這兩個字像是點燃了積累多日的導火索,戳中了楚凜的軟肋。楚凜冷聲道,“鬆手。睡一覺,話我當你沒說過。”
徐沐喬被他的話一激,攥緊把手的手猛地一推,保溫桶傾倒在地上,粥全數灑了出來,濺髒了楚凜的鞋子。
她用盡了這一生最惡毒的語氣和詞彙去傷楚凜的心,“楚凜,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小時候不懂事喜歡你!你根本就是個朝三暮四的冷血動物!連著你們楚家都沒有一個好人!我真是後悔懷了這個孩子!”
楚凜冷冽的姿態被她一一擊碎,要說誰更狠,徐沐喬隻能排第二。楚凜走上前,大手鉗製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徐沐喬你聽好了,這個孩子我本來是不打算再提的。你非要撕破臉,我也沒辦法。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進去,哪來的孩子。”
頓了頓又寒著聲色,“後悔懷了它之前,拜托你先搞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
看著徐沐喬慘白的臉,楚凜卻沒有絲毫占了上風的快意。徐沐喬驚訝之餘,很快冷靜下來,“你不知道什麼叫擦槍走火?膜沒破但是懷孕都能趕上也不容易,可是,我是故意不想要它呢。”
楚凜的表情終於因她的話變得陰沉晦暗,那是徐沐喬從沒見過的盛怒之色。
他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徒留徐沐喬坐在病床上,對著一地的雞絲粥發著呆。
這場爭吵謾罵,其實誰都沒有占了上風。
楚凜驅車去了拳擊場,那是一個地下黑市,對打的人都需要簽生死狀才能被允許上決鬥台。
這時候的楚凜哪裏還在乎什麼生死,滿腔怒火和失望若是再不發泄紓解,徐沐喬可能就成了他怒火之下的餘灰。
今天的泰國人身手竟然和楚凜不相上下,泰拳狠辣決絕,拳拳如鐵,直奔楚凜麵門而來。楚凜身手靈活能夠躲避一些攻擊,然而今天他的思維已經不夠敏捷,大意之下,也被狠狠地揍了幾拳。
下巴脫臼,伴隨著清脆的骨骼聲響,楚凜麵不改色地給接了回去。
接下來倒是打了幾分精神,憑著多年錘煉和直覺,並沒有讓對方討到什麼便宜。
他不知道的是,在拳擊場的監控室內,有個人正盯著監控,神情複雜。
那個人,就是徐沐喬的哥哥,徐峻楊。把自己妹妹‘照顧’成這樣,徐峻楊怎麼可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