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凜端了碗香糯清甜的紅豆粥進房間時,徐沐喬東張西望似乎在找衣服,見他進來,忙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纖細白皙的胳膊卻不可避免地露在外麵。
昨天的酒吧員工服帶著酒味,又被她蹬在地上,早就被李嫂拿去洗了。楚凜不急著出言解釋,隻是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
“我想回學校。”徐沐喬偏過臉,不願張嘴被他喂東西。
“行。先答應我一件事。”楚凜收回手,應承得意外地爽快。
“什麼?”徐沐喬倒是有些好奇了。
“登記結婚。”
“你瘋了。”徐沐喬倏忽睜大了雙眼,明亮的眼神似乎能看進人心底。
楚凜很冷靜,遞給她一份文件,“我不是開玩笑。結婚不過是一樁生意,我需要你擋住那些讓人煩心的女人,同時,就算我跟其他女人有關係,你也沒有權利指責。”
徐沐喬粗略地瞄了眼文件,從床上彈起來,被子捂在胸前,鎖骨和脖頸處都有明顯的被親吻過的痕跡。“我衣服呢。”
”簽了字,我會給你衣服。“楚凜語氣有些低沉急躁。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對徐沐喬家世的恨意,就不再有像今天這樣像個愣頭小子一意孤行的時刻了;又怕這時隔多年的相逢,再次節外生枝。
“楚凜你是腦子進水了!這是病!得治!”徐沐喬甩了個枕頭在他麵前,卻終究隻是虛張聲勢。“你把衣服還我吧。結婚?我不答應。”
“就算不是一見鍾情,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楚凜深邃的眸望著她的眼睛,一向冰冷的眼睛好不容易有幾分暖意,徐沐喬卻覺得接下來的話,自己未必想聽。
果不其然,他說,“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該負責任。”
“粥可以亂喝,話不可以亂說。”徐沐喬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算來她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都沒吃飯,肚子裏所剩無幾的酒水都消耗光了。“在你家床上睡一覺就成你的人了?”
“難道你沒覺得,”楚凜湊近她的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腿跟還有那裏,有些酸痛麼。”
徐沐喬就是被翻身時身上的酸澀鬧醒的,心裏的恐慌此刻被無限放大,卻仍大著膽子故作鎮定地說,“你別騙我了,當欺負三歲小孩呢。我起來時,並沒有看到床上有血。”
“你不是不知道我有輕微潔癖。”楚凜不以為意,“床上沾著血和白濁,濕噠噠的你以為我能忍著睡著麼。不信你可以問問李嫂,她今天剛洗過衣服。”
徐沐喬的臉色刷得蒼白,楚凜撫摸她的頭發,徐沐喬卻感覺不到他用了感情。“你不用擔心,李嫂口風很緊。而且,我已經答應負責。”
“你讓我想想。周日給你答複。”
楚凜知道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她能答應的最大限度,不再逼迫,卻不忘提醒,“據我所知,你爺爺的病情急著手術吧。你若是答應了,作為丈夫,給爺爺治病自然是我的義務。”
“……”沉默了一陣,徐沐喬輕聲說,“我要回學校了,今天還有課。”
愛過,是過去式;愛著,卻是現在進行時。她分不清自己和楚凜在這段感情裏的時態,到底,有沒有錯過。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地越來越愛他。都說女人在感情裏屬於愛得越久越深的那種。為了爺爺出賣自己的感情和身體,這種狗血的劇情發生的時候,她卻仍在想,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法。
“不用著急。”楚凜把床頭櫃旁已經有些涼了的粥端起,“我接到過你室友的電話,好像叫韓笑枚是吧。拜托她幫你請假了。這粥冷了,一會讓李嫂熱一熱再過來。”
徐沐喬最終還是待到了下午四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