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我就知道他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索性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顧延生他們醒來。
期間因為受過驚嚇,有點疲憊,所以也倒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身上還蓋著一張毛毯,隻是小道士不見了,他什麼時候走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剛剛打著哈欠從沙發上坐起來,就看到臥室裏麵的門開了,顧延生走了出來。
他一直都睡在我的床上,但那也是因為事況緊急,我覺得也沒什麼。
顧延生肯定是有點懵,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我的床上。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睡的,頭發特別亂,還有一根翹了起來,樣子說滑稽不滑稽,說搞笑也不搞笑。
見我坐在沙發上看他,道:“喂,我咋睡在你房間啊?”說著,還到處看了看,仿佛在找什麼人,“唐鈺呢?她沒有來嗎?”
我暗自對小道士的做事態度點了一個讚,顧延生是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了。
“可能......可能是我們睡著了,忘記給她開門了吧?”我打著哈哈,“要不你給她回個電話過去?”
顧延生差點沒有爆粗口,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就趕緊去座機那邊打電話了。
我呼出一口氣,不知為何,覺得自己今後的人生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從這一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我已經逃不掉了,我是注定要跟小道士、陶聞之他們一樣,生活在陰陽世界之間。
現在我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麵對,我需要鍛煉自己,需要加強自己的意識,要是下次再碰見這種情況,說不定就沒有這麼幸運。所以,我得自己保護自己才行。
一直依賴別人的話,我一定會早早的就被命運給淘汰掉。
等我回過神來,顧延生已經掛了電話,看樣子心情不怎麼好。
我沒有去觸他的黴頭,但他自己就找上來了,說:“你怎麼能睡過去呢?唐鈺都說了自己按了好多次的門鈴,你睡在沙發上都聽不到?”
這種口氣真是讓我不舒服,所以說話的態度也不是很好:“你搞什麼?自己還不是睡著了?現在就把事情賴在我的身上?”
顧延生眉頭一皺,聲音都高了幾分貝:“譚多幸,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這裏是我家!”
每次都用這個來打壓我,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吼他:“那你也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房子是我爸買的!我也是這裏的主人!”
“你......!”顧延生被我吼的無語凝澀,指著我的手指都在發抖。
什麼人嘛這是,一有事情就賴在我的身上,好歹自己也是一個男人了,一點都不負責任,以後要怎麼給自己女人安全感?!
我挺起了胸脯,抬眸跟他對視著,用眼神來壓製對方,來啊,誰怕誰啊?幹瞪眼我還沒有輸過呢!
顧延生隻是堅持了十幾秒就敗下陣來,然後說了句“你有種”,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還把門摔得特別響,直接吵醒了睡著的爸爸跟蘭姨。
爸爸一看自己睡著了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貌似他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從來不會有中途睡覺的情況發生。
蘭姨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出來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顧延生那緊閉的臥室房門,不用猜就知道我們是又吵架了。
自從我來了這裏後,基本上三天兩頭都在跟顧延生吵架,我甚至都覺得蘭姨跟爸爸已經習慣這樣了。
因為在車上摔下來,我腿上還有傷,之前被嚇到了,一直都沒有注意,現在人都沒事了,我立馬就感覺到疼痛了。
蘭姨見我臉色難看,過來查看了一下我的傷勢,沒想到剛在醫院包紮好的傷口現在又裂開了,血都從繃帶裏沁了出來,但不是很多。
我起初是在地上擦了一下,整個膝蓋都被磕破了,腳脖子那裏更慘,掛到了車門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受過的傷太多,忍耐力都變得很強悍,就算是很痛我都可以不當做一回事。
顧延生其實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手被摔了一下,青了一大片,額頭上也被撞了一個包,腳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但看起來沒有我這樣嚇人。加上他一個大男生,對這些傷也是免疫的,痛也隻痛那麼一下,加上蘭姨說過,他經常出去打架,耐疼能力很強。
蘭姨忙前忙後給我處理了一下,問起唐鈺來沒來,我隻好把跟顧延生說過的話再跟她說了一遍,蘭姨並沒有責怪我,問顧延生打電話去道歉了沒有,我說打了,她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去書房看了看爸爸,然後又泡了一杯茶給他,準備收拾一下屋子裏的衛生。
蘭姨就是這樣,沒有課的時候就做家務,跟全職太太沒什麼兩樣,但她還是個老師,雖然課少,至少能去學校上上課,跟孩子們聊聊天什麼的,生活的也算是很舒適了。
我看了看腳上重新纏好的繃帶,一瘸一拐地往自己臥室裏走去,今天一天都還沒有複習過課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