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會寫他那個“祈”字跟我的“譚”字,就一直空著,偶爾想起來就寫寫,忘了就不寫,這個學期我把本子帶到了學校,陳蓉還教我了,不然我還學不會。
難怪這麼多年了,鄧急都沒有回來譚家村過,原來是我沒有把這個本子寫滿啊。
“話說這個鄧祈到底是誰啊?”陳蓉指著我寫得歪歪扭扭的名字問。
我繼續寫著,回答她:“村裏的人,他說隻要我把這個本子寫滿,就會回來了。”
陳蓉愣了愣,又問:“那這本子他什麼時候給你的?”
“我十歲的時候吧”對於以前的記憶我比較模糊,有點記不清了,連自己都不太敢確定。
“都五六年了啊”陳蓉睜著她的眸子,看了我兩眼,“那他這麼久回來過嗎?”
“呲”的一聲,薄薄的紙張被我用鉛筆劃破了一道口子。
我看著那破爛的紙,鄧祈的祈字也被我劃了一道長長的豎。
“沒有。”
陳蓉把我手上的筆拿走,說:“要不我幫你寫吧,你寫的這麼慢。”
我回過神,一把搶走她手上的筆,搖了搖頭,道:“他說了,要我自己寫!”
“你水芹,他對你很重要嗎?”
陳蓉有點驚愕地盯著我,不確定地問。
“不知道,但是他說了這是約定,隻要我寫完了,他就會回來看我。”
隻要我多花點時間在這上麵,今天就可以寫完這本子。
陳蓉突然摸了摸我腦袋,笑著說:“嘿嘿,沒想到你竟然會把他一句話記得這麼久,說不定人家早就忘了呢?”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又繼續埋頭寫著。
許是覺得太無聊了,陳蓉趴在窗戶上看了看圍在廁所那裏的人,道:“都看了這麼久了,他們還不回來上課,待會李老師就來了。”
下午放學,我拿著早就寫滿了的本子站在學校門口等著。
好奇怪,不是說了等我寫完就會回來的嗎?
外婆走過來把本子塞進我書包,拉著我往家裏走,說外公生病了,發高燒,得趕緊回去照顧他。
我背著重重的書包跟著她,說:“外公生病了,是不是很難受啊?”
“肯定啊,生病了怎麼會好受?走快一點啊。”
我想了想,又問她:“外婆,鄧急回來了嗎?”
“鄧祈?”
“嗯。”
“沒有吧,都過去這麼久了,一次沒有回來過這裏,估計還在外地生活吧。”外婆看了我一眼,“況且現在這個時候,鄧祈還在讀書吧,聽說要高考了。”
我“哦”了一聲:“那他不會回來了吧?”
“差不多吧。”
“”我沉默著走了一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