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隱歪靠著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麵前的小茶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陡然出現的她,明羽嚇了一跳。雖然並不奇怪她能出現在自己,卻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來這裏,找他嗎?
還好邱樹他們沒有跟進來,否則還不被這大變活人嚇得排泄功能紊亂。他隨手帶上門,腦子裏忍不住胡思亂想。他想起來那天晚上累得昏過去之後在小樓裏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雖然肯定談不上她照顧他,但總歸是無知無覺地窩在她床上,和平常大不相同。何況那時候他已經想明白,什麼都不苛求就留在她身邊,打算好了做一輩子守侯的忠犬,心境自然平和了許多。但他卻從來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從任何方麵來說她都不需要他,所以她會特意來找他,還真足夠他受寵若驚。
清隱見他盯了自己好久,有點煩躁,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一愣,咧嘴笑開:“你怎麼想到跑我這兒來玩?”想當然的他以為她除了玩就沒別的事。
“給我一個身份。”清隱說。
“什麼?”他腦子轉不過來彎。
“我需要一個身份,在這個世界的。”清隱又強調一遍,她快要沒有耐心。
她從來沒有這麼焦躁失態過,明羽更加奇怪。他疑惑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為什麼呢?你不是決定一直超然世外,不踏足塵世半步的麼。”
“我改變主意了,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到。”清隱抬眼涼涼地掃了他一下。他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威壓,真是越來越沒出息。
心裏這麼想著,嘴上還是連聲答應:“好好,這事交給我。不過你有什麼要求,關於你的新身份。”他在她身邊坐下,目光炯炯地看她。
“隻有一點,這個身份必須廣泛受到關注,但又不能驚動這個世界的政客,其他無所謂。”
政客,是她對所有政府工作人員的簡稱,往下包括市地級公務員,往上包括習大大,當然也包括國外的。她把社會主義為人民服務稱作政治遊戲,這是她的思維方式,明羽在她身邊呆久了倒也明白。
她擔心這一點,倒也不是怕有什麼危險,隻是怕麻煩而已。
“沒問題,我立刻就辦。”明羽打了個響指,輕叫一聲,“還有個問題,需要改名字嗎?”
改名字可不是那麼好改的,萬一改了她都不滿意怎麼辦。
“不用。”清隱說。
“我明白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他還是不死心,湊近又問一遍。
清隱歪了下頭瞧他,並不說話。明明看著挺正常,卻讓他無端感到自己很好笑。
他摸了下鼻梁,正想再說點什麼,聽見了外頭的敲門聲。有人來了,他還沒反應過來要怎麼做,隻是一轉頭的功夫清隱就不見了。
這女人,跑得也太快了。他不禁腹誹。
不過他忽然有個想法,不知道這樣行還是不行。
關於清隱為什麼想換個新身份,他到晚上才知道原因,當時差點沒把椅子一腳踹成兩半。
司凡又被綁了。她居然又是為了那個司凡,又是為了那家夥!為了那家夥,她竟然改變了自己的原則,她竟然如此心急火燎地親自叫他做事!
她竟然在乎那個男人在乎到了完全不講道理。
他氣得七竅生煙,於是更加堅定了心裏的想法,一定要這麼做!
於是清隱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兀地成為了明羽的女朋友。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表示性地“哦”了一聲。
倒是暮景,有些擔心地皺了眉。“隱,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好?”他試探地問。
“不好?”清隱歪了頭,有些疑惑。哪裏不好了?這個身份挺不錯啊,既有關注度又不會太引人注目。
“你知道他們這兒說的‘女朋友’代表什麼意思嗎?”暮景又問,他怕她隻是不懂所以不在乎。
“我明白。”清隱點頭,“但那又怎樣?”她是真的不在乎這些,隻是一個稱呼而已,跟她有什麼關係?
暮景眉頭皺得更緊,他覺得她是不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怎樣才能讓她意識到這事不隻是單純的一個稱呼而已呢?
“那如果他喜歡你呢?”權衡之後他決定這麼問。
“喜歡?”清隱好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差點沒反應過來。明白之後她也隻是“嗯”了一聲,“那是他的事。”
暮景徹底無話可說,他覺得來到這裏之後他的思維越來越跟不上清隱了。於是他不打算說話了,兩人明顯存在溝通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