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3)

淩鈺雙眼刹那間血液集中起來,漲得通紅的眼球包裹著褐色的眼珠,一般人見此情景必定生畏,要是年過七十的老人看見這情景,絕對猝死或者暈倒。隻見淩鈺把全身的肌肉和力氣灌輸到右手臂上,淩鈺用盡吃奶的力氣把拳頭往地上使勁一錘,大理石板瞬間裂成兩塊,拳頭砸到大理石板的振動像龍卷風一般把周圍的塵土全部卷起集中到一起,難後又迅速向四周飛開,產生的巨大鎮東不得不迫使妖獸伸出擰緊拳頭的右手抵擋在眼睛上,難後微微的退後了一步。

淩鈺趁著妖獸看不見的情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迅速抬起右腿,一百八十度的轉身,用盡全力把腳一蹬,超大尺寸的腳板重重的踢在妖獸的肚子上,疼痛難忍;妖獸‘啊’的一聲,把剛才擋在眼前的手又再次擰緊了拳頭,難後迅速抓住淩鈺的右腿。

淩鈺現在隻能用左腿支撐著重達七十公斤的身體,淩鈺又抬起左腿,迅速的捆到妖獸的脖子上,然後把力氣擠到左腿大腿根部,使勁往下一拽,妖獸被淩鈺輕易的就撂倒,然後淩鈺見機行事,三百六十度的完美轉身,把趴在地下的妖獸迅速夾了起來,難後右腿再一使勁,妖獸又是吼了一聲,倒下地下,隻不過從原來趴的姿勢轉換成現在躺著姿勢。

淩鈺站了起來,擰緊拳頭做好妖獸站起來的戰鬥準備;妖獸慢慢起身,半跪在大理石板上,左手撐著地板,右手擦了擦嘴角上被淩鈺打出的鮮血,然後迅速站了起來,大吼了醫生,一支重大的拳頭向淩鈺的頭部砸去,說時遲那時快,淩鈺向後倒去,妖獸做好充足準備的拳頭瞬時間落空了。

淩鈺把腰部的肌肉一收縮,上身立正站了起來。然後一個重重的橫踢踢在妖獸的腰上,妖獸又是痛苦的吼了一聲,像左側微微的倒了幾步,然後妖獸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根實心鐵管,那根鐵管至少有一米長,直徑達到五厘米,從遠處放眼看去,像是哪位古人留下的珍貴的兵器。

妖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難後抬起腿迅速向鐵管跑去,淩鈺的心疙瘩一聲,心想:不行,不能讓他拿到那根兵器,否則我和辰風就完了。想著,淩鈺的後腳跟使勁往大理石地板上一蹬,迅速飛了起來,直達半空,然後像天使一般向前飛去,不出三秒鍾的時間,淩鈺就跑到妖獸的前頭,淩鈺轉頭陰笑了一下,然後加速像鐵管的方向跑去。

‘哧’的一聲,淩鈺把插在大理石上的鐵管拔了出來,淩鈺上下拋了拋鐵管,至少有五十斤重的樣子,淩鈺迅速把鐵管一甩,鐵管重重的砸在妖獸的大腿上,妖獸疼痛難忍的吼的一聲,淩鈺又是抬起鐵管往妖獸的胳膊上一紮,妖獸吼了一聲,原本細小的鼻孔現在變的以前的三倍或者四倍,大口大口的吸氣。

淩鈺見形勢不好,妖獸一定要發揮什麼打造,見此情景,淩鈺急忙把鐵管向妖獸的頭部砸去,可惜的是,妖獸躲過這致命的一擊,然後妖獸疾步像淩鈺跑來,大腳踩踏的大理石發出‘砰砰’的一聲聲巨響。妖獸雙手交叉到一起,形成超大的拳頭,吼了一聲向淩鈺砸來,淩鈺迅速握緊鐵管一檔,可惜的是妖獸雙手交叉在一起的力量實在太強大的,實心的鋼鐵鐵管瞬間歪了,陣陣酸麻傳到淩鈺的手臂,再傳到上半身,再傳到上半身,反正全身頭傳遍了,又癢又疼,淩鈺的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隻見淩鈺把實心鋼鐵鋼管往幾百米處的地方一甩,實心鋼鐵鋼管快速旋轉著的飛了起來,然後幾秒鍾的時間落到五百米處的地方,然後又插到上麵的大理石上。妖獸咬緊牙根,上下打磨著,發出陣陣響聲,但是這響聲始終掩蓋不知他嘴角上剛剛被淩鈺打出的鮮血。

辰風沉默不語,片刻後轉身向水邊走去,淩鈺在後麵看著辰風,隻見辰風邊走邊拔出肩上的邪風刀,刀芒仿佛是蜷縮的觸手漸漸伸長,淩鈺看著他將這黑色的刀芒控製自如,不由得有些感歎實在是自愧弗如。

辰風似乎也並沒有逃跑的意思,身子卻似乎突然間失去了支撐一般,開始向下掉去,其他幾人唯恐辰風逃走,禦劍跟在身後向下飛去。淩鈺向下看了看,隻見下麵是一片茫茫蒼蒼的密林,便也飛了下去,藏身在一棵樹後。

辰風已將邪風刀拔出,長長地黑色刀刃拖在地上,加上擋手上那睚眥頭像,說不出的詭異。

林中忽然有風吹了過來,樹葉沙沙作響,邪風刀刀芒衝天而起,黑色刀光在夜幕的掩護下向其中一人淩空斬下,但這五人顯然非白日五人可比,邪風刀芒雖盛,那人向側麵一躍便已躲過,法寶光芒閃爍間便已殺了回來。

邪風刀向上架起,擋住那人的法寶,二人四目相對,那人忍不住心中一顫,辰風的眼睛竟似沒有絲毫人性,仿佛隻想著殺戮,那人忍不住想起白天幾人的慘狀,卻見辰風忽然笑了一下,這笑容在法寶光芒的映襯下,竟說不出的詭異異常。

淩鈺大叫了一聲,先是一個直踢,把妖獸踢出兩米外的地方,然後又迅速擰緊拳頭向妖獸跑去,以一秒四下的速度,快、準、狠的捶打著妖獸的肚子,妖獸忍不住這般來得急取得慢的疼痛,大吼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就連淩鈺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隻覺得自己的拳頭已經紅了起來,疼痛難忍,妖獸的肚子更別提了,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就連早上妖獸吃進去的野雞都被淩鈺打得吐了出來。

淩鈺也不禦劍,徒步向西走去,夕陽西下,將淩鈺身後的影子拖出很長。

那攤主倒是未哄騙淩鈺,出了這村子,果然是一片戈壁沙漠,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淩鈺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樹,席地坐下,又撿了一些樹枝,生了一堆火,順手逮過身邊跑過去的一隻不知名動物,準備來個野餐,不過淩鈺卻從未有燒烤的經曆,一番手忙腳亂下來,搞得是煙熏火燎,手中的東西卻還未烤熟。淩鈺抬頭看了看眼前,隻見夜色沉沉,一片空曠,又看了看手中未烤熟的動物,淩鈺歎了口氣,心知自己不是做這事的料,抬手便將那動物遠遠扔了出去,重又回到樹下坐定。

片刻之後,忽然有沙沙的腳步聲穿來,淩鈺握緊藏在袖中的暖別離,向前看去。隻見一人緩緩而來,漸漸走近,淩鈺借著火光看去,那人身著一身麻布衣衫,年齡不大,不過看上去卻有一股滄桑之感,淩鈺目光下移,那人手中捏著的正是自己剛才燒烤的動物,想是淩鈺扔出時被此人接到了。

淩鈺停下快速的敲打,一個後擺腿重重的打在妖獸的頭部,妖獸又是吼了一聲,淩鈺趁這個機會,兩腿兩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快速而且沉重的敲打著妖獸的全身,妖獸隨著淩鈺的每一次敲打發出一聲痛苦的**聲,要是當時有錄音機把這段聲音錄下來,那簡直可以當作催眠曲來聽,而且比肖邦還有貝多芬的鋼琴曲優美得多,隻不過有些人聽了會產生邪惡的感覺。

邪風刀異變頓生,擋手上的睚眥仿佛竟然活了過來,不,是真的活了過來,出現一顆巨大的頭顱,現出獠牙利齒,張嘴就向那長老咬了過去,那長老大驚失色,臉色瞬間唬得灰白。後麵王定見事不妙,迅速伸手將那長老拉了回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那長老的一隻手連同手中的法寶都被睚眥咬了去,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睚眥吐出法寶,將那長老的手吞了下去,然後縮回了邪風刀中。

妖獸已經沒有當初遇見淩鈺那般囂張的氣焰了,他沒有還手,也沒有力氣還手,妖獸隻是雙腳支撐著的身體,兩手沒有力氣的垂放著,像沒有魚餌的魚線一般上下左右的搖晃著。妖獸全身已經血肉模糊,他大口大口的喘氣。

淩鈺停下敲打,向後退了幾米,難後又以百米超人博爾特的速度像妖獸跑去,一個側踢把站著的妖獸踢出十米外,妖獸倒下了,他沒有力氣說話和彈動身上的肌肉,隻是像死人一樣躺在大理石地板上。

淩鈺拍了拍手上妖獸留下的體毛和鮮血,然後吐了一口氣,像是把心中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擺放著的水桶落下一樣,然後淩鈺把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辰風,淩鈺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然後又蹲了下來,正好蹲在辰風的頭部上。

淩鈺把辰風的上半身抱了起來,把辰風從原來躺著的到現在半坐著的。淩鈺用手拍了拍辰風發白的臉頰,輕聲說道:“辰風,沒事吧?你沒事吧?我把妖獸打到了,你趕快醒醒啊!”

林中忽然有風吹了過來,樹葉沙沙作響,邪風刀刀芒衝天而起,黑色刀光在夜幕的掩護下向其中一人淩空斬下,但這五人顯然非白日五人可比,邪風刀芒雖盛,那人向側麵一躍便已躲過,法寶光芒閃爍間便已殺了回來。

說著,淩鈺把拇指放在辰風的鼻孔下端上嘴唇上段,使勁一壓辰風的虎穴,辰風咳嗽了幾聲,難後慢慢睜開眼睛。

“你娘的,你終於行了,我以為你找閻王爺探親去呢了!”淩鈺說著,嘴角露出了平常沒有的笑意。

辰風微微的笑了笑,然後想說話,可是在辰風想說話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妖獸又行了,手上拿著一個十厘米寬的毛刺飛鏢。

“小心!”辰風喊了一聲,把淩鈺往後一甩。

妖獸一彈動食指,飛鏢迅速的向淩鈺飛來,隻不過辰風已經沒有力氣閃躲了,毛刺飛鏢正中辰風的心髒。隨著毛刺飛鏢插穿淩鈺的胸膛直達心髒,胸部的鮮血像噴泉一般濺了出來。辰風的全身,淩鈺的手上,臉上,全部都沾滿了辰風的鮮血。

“啊!辰風,你娘的不能死啊!閻王爺不會要你的,你給我活過來!”淩鈺哭喊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流了出來。

說著,淩鈺把目光轉向十米遠的妖獸,妖獸全身抽搐著,顯然活不了多久,但是淩鈺始終忍不住心中的火焰,他跑了過去,拿起旁邊一塊重達十斤的大理石,“啊!啊!啊!”淩鈺喊著,握著大理石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妖獸的腦袋上,沒幾下的功夫,妖獸的腦袋粉碎,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但是淩鈺絲毫沒有覺得一絲的害怕,因為這妖獸殺了淩鈺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妖獸原本粗大的腦袋現在被淩鈺用大理石咋的隻剩骨頭了,妖獸也沒有前段時間的抽搐了,他已經死死的倒在地上了。淩鈺把大理石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淩鈺夾在辰風和妖獸中間。“啊!”淩鈺大喊了一聲,臉上被辰風心髒的血沾滿的,現在已經被眼淚和鼻涕掩蓋和衝洗幹淨了。

不知道淩鈺哭了多久,反正妖獸的腦漿已經成塊了,像果凍一般。淩鈺慢慢的站了起來,站到一般的時候他差點就倒在地上,以為淩鈺他已經哭得沒有力氣了。淩鈺的腳抖了一下,慢慢的向辰風走去,向倒在地上的辰風蹲了下去,接著就是把辰風抱了起來,原本已經被風吹幹的眼淚現在有浸濕了。

淩鈺抱著辰風的冰冷的遺體向遠處的竹林走去,那片竹林非常美麗,高直而挺拔的竹竿,綠葉隨著微風飄動著,異常美麗。隻不過現在的淩鈺已經沒有心情去看這副美麗的竹林的,淩鈺現在想得隻是盡快把辰風給埋了,而且要風水好的,再次就是替辰風報仇,掃平青龍鎮的一切的魔頭魔教以及黑勢力。

想著,淩鈺抽了下鼻子,對著死去的辰風說道:“兄弟,你放心,你這個仇我一定幫你報回來,你死一個,他們就得死十個,一百個,一千個!”說著,淩鈺又再次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淩鈺雙手抱著屍體已經冰冷的辰風,淩鈺抱著辰風走到了美麗的竹林裏的某地方,淩鈺雙手抱著淩鈺左看看西瞧瞧,嘴裏嚷嚷著:“兄弟,就在這裏吧!”說著,淩鈺把死去的辰風慢慢的放到了地下。然後淩鈺自己走到幾米遠處的地方,蹲下撿起一根木棍,然後從腰袋逃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當淩鈺拔開刀套取出小刀的那一刹那間,太陽穿過竹葉照射在小道的刀麵上,顯得無比的光滑和鋒利。

接著,淩鈺握緊小刀,快速用鋒利的小刀削動木棍,把原來圓頭的木棍現在變得無比的鋒利。地下的樹削漸漸多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淩鈺才停止劃動木棍。淩鈺握著木棍上比劃著下比劃著,砸吧砸吧嘴,然後把鋒利的小刀又再次收了刀套。

辰風卻仿佛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眼中開始現出一種狂熱之色,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十分渴望的東西一般,辰風詭異一笑,獰聲道:“怎麼,怕了,沒人敢上來了,今**便一一送你們去九幽之地報到。”

然後淩鈺拿著建立尖利的木棍走到一塊空地上,對著空地一下一下的拋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淩鈺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多得數不勝數,原本尖銳的木棍受不住於泥土的摩擦,現在已經回到了原先的圓頭。淩鈺停下刨土的動作,拿著木棍看了看,然後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把木棍我哪敢身後一扔,也不知道木棍飛到哪裏去了,反正淩鈺已經用不到了。

兩人這般坐了將近兩個時辰,淩鈺感覺身上有些涼意,起身解下外衣給清伶披上,仍舊坐下道:“師傅叫我下上曆練。”清伶抬起頭來疑惑道:“下山?”淩鈺道:“是,明日便要出發了,今日本是要向你道別的,沒想到……”清伶看著淩鈺,淩鈺隻見清伶眼瞳如水,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有微波盈盈,忽然便說不下去了。

淩鈺看了看自己已經拋了一米多深的土坑了,他雙手撐了一下地麵,兩腿一蹬,從坑中跳了出來,雙手叉著腰,看著眼前那一堆黃色的泥土並且摻和著無數的硬石塊,又淡淡歎了口氣,再次砸吧砸吧嘴。

●●第二章:辰風

然後放下手像辰風走了過來,雙手把辰風抱了起來,說道:“兄弟,對不起了,我沒錢,沒買什麼棺材,你就將就些吧!到黃泉路上一定要小心,這個仇我一定會給你報的,你放心走就是了!”說著,淩鈺把辰風小心翼翼不得有半步馬虎的把辰風安穩的放進剛剛挖開的坑裏。

後麵左邊那人答應了一聲,咳嗽兩聲,上前兩步向淩鈺道:“我們軒轅台萬餘年前由玉陽師祖在這軒轅山上開宗創派,想當年玉陽師祖那是可天上麒麟,昆山之玉,軒轅台在師祖手中逐漸發展壯大,在正魔之戰中起了無與倫比的巨大作用,而且……”

淩鈺放好後,淩鈺又站了起來,眼睛直溜溜的看著辰風,然後淩鈺把雙手合在一塊,像是葫蘆一般,把一捧一捧的土撒到辰風的身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淩鈺潔白的雙手現在已經變得全是沾滿泥土了,另外旁邊的土堆也漸漸消失了。

淩鈺清風雲淡的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拍拍手上的泥土,然後看著那一推土以及肉眼看不到而心裏看得到的辰風,然後淩鈺擾擾自己的後腦沒,嚷嚷到:“哎,好像少了點什麼?哦,對了,是墓碑!可是這裏哪有什麼木板啊?”說著,又再次擾擾自己的後腦。

第二日。

清伶看了看擂台,緊張道:“淩鈺哥哥,我有些害怕,要是輸了怎麼辦。”

淩鈺笑著安慰道:“不要怕,我前天心中也有些緊張,但上台後就不會了,再說我們都在下麵為你加油助威,沒什麼好害怕的。”

清伶點了點頭,淩鈺又問道:“對了,清伶你用什麼武器的?”

清伶道:“就那**們下山時那老婆婆送給我的簪子。”清伶從懷中掏出鳳凰惜珠簪,繼續道:“娘這幾日都在教我禦物之法,現在已經可以勉強催動了。”

清伶念動應相訣驅物法訣,那鳳凰惜珠簪漸漸有金光騰起,竟然可以漲至一丈之長,淩鈺心中驚訝,摸摸清伶的頭道:“沒想到清伶竟然已經有了這等道行,恩,放心比賽吧,也應當不會輸的。”

清伶了一聲,轉身便登上了擂台。

清伶等了片刻,那蕭紫匆匆趕來,一看擂台之上站著一貌美女孩,腳步不由得滯了一滯。裁判長老起身宣布道:“比賽開始。”

鳳凰惜珠簪從清伶袖中滑入手中,清伶微微一笑道:“長門弟子清伶,請師兄賜教。”

那蕭紫卻似未緩過神來一般,怔怔的不說話,底下咳嗽聲頓起,蕭紫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低頭道:“師妹太過客氣了,該是我向師妹請教才是。”

淩鈺一見心中老大不痛快,心想這小子年齡不大竟然覬覦清伶的美色,從小就不學好,可惡至極。此刻若是站在蕭紫對麵的是淩鈺,恐怕早就神煞出鞘,一劍劈下擂台去了,那容得他在此唧唧歪歪,和清伶搭話。

淩鈺這邊正在想著,台上比試已經開始,那蕭紫用的是一把紫色軟劍,淩鈺此刻厭屋及烏,看著那軟劍亦是別扭之極,這麼個破劍,又軟又細,顏色還這麼難看,能頂個屁用。

正如清伶前日所說,這蕭紫果真有些天賦,拜在方超膝下,竟然道行不弱,估計是和清伶不相上下。也是一丈左右劍芒,**隨意,和清伶的鳳凰金光鬥在一起。

淩鈺看了片刻,有些為清伶擔心起來,那紫色劍芒時隱時現,捉摸不定,實在是危險之極,相較之下,清伶的操控能力便要差了許多了。

淩鈺正在為清伶擔心,忽然感到旁邊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轉頭看去,隻見辰昊麵向擂台,但眼神卻向後瞄去,意思是叫淩鈺向後看,淩鈺心中奇怪辰昊為何這般,但還是轉頭向後看去,隻見玉通真人站在遠處,眼睛緊緊盯著清伶,臉色陰晴不定,感覺實在是奇怪之極。

淩鈺轉過頭來,向辰昊道:“師傅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如此失態。”

辰昊道:“我也不明白,不過師傅好像是在意清伶手上的那隻簪子。”

淩鈺道:“這簪子是我和清伶下山遊玩時一位老婆婆送予清伶的,雖然亦屬神兵之列,但比之神煞還稍有不如,怎麼會讓師傅如此在意。”

辰昊道:“師傅是何等人物,什麼神兵沒有見過,我想師傅定然是有其他原因才如此失態的。”

淩鈺轉過身來看了看清伶手中的簪子,心想難道這簪子竟然暗藏玄機?但那老婆婆既然守護了這簪子百年時光,應當是知道這簪子的秘密的,那當日又什麼都沒說卻是為何?

淩鈺正在想著,忽聽得清伶輕呼一聲,忙抬頭看去,隻見清伶左臂被劃開一道口子,獻血滲出,漸漸染紅了半個衣袖,那蕭紫手握軟劍指著清伶,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估計是道行不高,仙劍沒能好好把握,誤傷到了清伶,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淩鈺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心想這人覬覦清伶美貌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傷了清伶,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就要衝上台去,卻被辰昊一把抓住,淩鈺心中有些生氣,清伶受傷了,辰昊居然還攔著自己。

隻聽辰昊道:“如今師傅和裁判長老都在此處,你貿然衝上台去,叫師傅和裁判長老的麵子往哪擱。”

淩鈺一聽,頓時泄氣,隻得緊張的望著台上的清伶。

那蕭紫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手中寶劍尚還指著清伶,手足無措。底下的弟子哄聲大作:“你這小子忒不識趣,這麼可愛的師妹你也下得了手”,“你小子今日傷了長門的清伶師侄,小心淩師弟將你扔到北部斷崖下麵去”,“方超那小子前日剛被淩師弟一劍劈下台來,你今日是存心報複吧。”

蕭紫聽得這些話語,臉漲得通紅,回身語無倫次道:“我絕無此意,並無此意,絕對沒有,我是不小心……”

淩鈺哼了一聲,蕭紫便說不下去了,下麵的弟子又道:“你是自己跳下來還是站在那讓清伶師侄將你打下來。”

蕭紫一呆,應當是在分析這兩者有什麼區別,不過看來是認為反正遲早要下來,被清伶打下台還得受點皮肉之苦,腳底一躍,便從台上跳了下來。

下麵的弟子目瞪口呆,這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跳了下來,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此人實在是傻不可及,愚不可耐,明明勝局已定,居然跳了下來,真是沒有絲毫前途了。

淩鈺見蕭紫跳了下來,連忙跳上台去,清伶也沒想到蕭紫竟然會跳了下去,尚且有些發呆,淩鈺急道:“清伶你感覺怎麼樣,傷的怎麼樣,痛不痛,要不要我請師傅幫你看看。”

清伶莞爾一笑道:“淩鈺哥哥,沒事的,不過是一點皮外傷,我以前修煉的時候也有受過傷,娘幫我配了一些靈藥,敷起來還是很管用的。”

淩鈺忙道:“那我們快去找師姐。”說完背起清伶手一招,神煞寶劍踏在腳底,竟然禦起劍,風馳電掣向玉紫縈房舍飛去。剩下場上的弟子唏噓不已。

淩鈺坐在一旁,看著玉紫縈為清伶上藥包紮,順便問道:“師姐今日沒有看清伶比賽嗎?”

玉紫縈笑道:“我本不喜歡熱鬧,比武之時這些人嘰嘰喳喳實在很令人心煩,況且有你和幾位師弟在,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淩鈺笑了笑,繼續看著玉紫縈幫清伶包紮傷口。

天色漸晚,清風拂麵而來,清伶也沒有什麼大礙,淩鈺信步向房間走去。

月光大好,淩鈺借著月光見一人站在房間門口處,淩鈺走近些,才發現居然是玉通真人,淩鈺真有受寵若驚之感,忙忙走近跟前道:“師傅,您怎麼來了?”

玉通真人看了淩鈺一眼,淡淡道:“今日清伶用的那支簪子你從何處得來?”

淩鈺如實答道:“是我和清伶下山玩時一位老婆婆送予清理的。”

玉通真人道:“怎樣的老婆婆?”

淩鈺奇怪宇通真人怎麼會對這事感興趣,當即答道:“是一路旁擺攤的老婆婆,年事已高,不過據老婆婆自己所言她已活了幾百歲。”

玉通真人道:“幾百歲?”

淩鈺回道:“是,老婆婆自己是這樣說的,對了,雪峰聖祖和瓔珞聖母是誰?”

玉通真人忽然身子大震,疾道:“誰告訴你這兩人的。”

淩鈺奇道:“就是那位老婆婆呀,怎麼了師傅”

玉通真人努力壓製情緒道:“那位老婆婆現在何處?”

淩鈺道:“失蹤了?”

玉通真人一怔:“失蹤?”

淩鈺道:“是,那老婆婆將簪子送予清伶後就消失不見了。”

玉通真人又怔了片刻,忽地歎了口氣道:“天意,沒想到萬餘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記得他們。”

淩鈺問道:“什麼?”

玉通真人又看看淩鈺,搖頭道:“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淩鈺感覺玉通真人好像是故弄玄虛,總是這般言語,忒像敷衍之詞。

淩鈺目送玉通真人離開,雖然奇怪玉通真人今日表現,但苦於沒有絲毫頭緒可以搜尋,月上中天,淩鈺搖了搖頭,推門走了進去。

淩鈺岔開話題道:“今日來看比賽的可真是多,恐怕都是來看我在四師兄手下可以支持多久的。”

第二日。

淩鈺看了看眼前的溫水,溫水那邊的焱州距離神州十萬裏,也就是說以淩鈺的速度要飛一整天才行,淩鈺心想這溫水上麵盡是騰騰的熱氣,在上麵飛一天真有煮熟了的可能。

淩鈺正在胡思亂想,辰風淡淡道:“你可是要去找鳳凰膽。”

淩鈺一怔,隨機釋然,恐怕擎天教主也知道這鳳凰膽的來曆,便道:“鳳凰膽隻有一個,我們都要取,該如何分配才好。”

辰風淡淡道:“看誰先拿到了。”

淩鈺心想也隻有這個辦法了,見辰風已經禦起邪風刀向南部飛去,便也跟了上去。

兩人飛了半日,腳下依舊是茫茫無盡的河水,淩鈺真有些懷疑這溫水會不會沒有盡頭,而且這溫水之上盡是熾熱的蒸氣,開始不覺得,越到後麵越是難受,而且現在僅僅是溫水,焱州後麵要過了赤炎洋方才能到達炎州,不知那赤炎洋又是何種風景。

淩鈺轉頭看了看辰風,問道:“你可知那鳳凰膽是什麼東西嗎?”

辰風頭也不回,淡淡回道:“師傅並沒有說過,而且我在冥王山的一些典籍中也沒有見到過。”

淩鈺有些失望,心想師傅既然看得上眼,定然不會是尋常物什,到底是何物呢?

淩鈺正在想著,卻見腳下的水忽然翻騰了起來,這裏汪洋水域,四周都是平靜一片,隻有這一塊浪濤洶湧,定然是有什麼東西的,淩鈺和辰風暫且停下飛行,免得要是有什麼東西冒出來猝不及防。

淩鈺麵色嚴肅,辰風麵無表情,二人靜靜的站著,那塊水域翻騰了片刻,忽然有一道水柱從中射出,直取淩鈺,淩鈺側身躲開,那水柱剛剛落下又有一道水柱射上來,還是攻向淩鈺,似乎這水中的怪物還知道從一而終的道理。淩鈺無奈,那怪物又不現身,想要攻擊都無從下手,隻好又一次躲開,不料那怪物繼續又噴了一道水柱上來,淩鈺心知躲下去不是辦法,這樣拖下去恐怕連那怪物的麵都見不到,就要被拖垮了。

淩鈺又一次避開水柱,一把將腳下的暖別離抽出,化出十丈劍芒,向水中刺去。

暖別離何等鋒利,淩鈺一擊得手,連忙又禦起暖別離,向上飛起。隻聽得水中仿佛是什麼嘶吼了一聲,然後便看到水中漸漸有血跡浮了上來。

淩鈺回身和辰風站在一起,看著水中漸漸浮上來的怪物,巨大的頭顱上一對綠油油的眼睛,大嘴張開,露出四隻尖牙,身子粗逾一丈,竟然是一條蛇。

辰風沉聲道:“是長蛇。”淩鈺記得軒轅台書中有過記載,長蛇身長百丈,皮甲堅硬,很難傷到內裏,口中有劇毒,極難對付。而且既然軒轅台的書中有所記載,也就是說軒轅台的前輩曾經遇到了這個東西,並且不能斬殺。淩鈺心中暗想不會這麼巧吧,竟然碰上這種東西,也不知遇到這長蛇的前輩道行如何。

辰風依舊麵無表情,淩鈺盯著長蛇問道:“現在怎麼辦。”

辰昊笑了笑,想是覺得沒有什麼好說,便也不再作答。陽光斜斜的照下來,裁判長老看了看時辰,起身宣布道:“比賽開始。”

淩鈺站直身子,辰昊收起笑容道:“小師弟可要小心了。”

一夜無事,第二日,萬秀城。

淩鈺左右看了看,隻見大街上摩肩接踵,人來人往,竟然比扶風城還要繁華,而且這萬秀城不在任何正魔勢力旗下,城中三教九流,互相參雜。奇人異士來來往往,有獐頭鼠目,歪瓜裂棗的,也有豐神俊朗,風度翩翩的,還有些人身上帶著奇形怪狀的兵刃,麵目凶惡,仿佛見了誰都是十世仇人一般,真可謂是龍蛇混雜。

淩鈺笑了笑,心道果然是有趣的地方,邁步向前,既然出塵閣名氣不小,淩鈺便也對這會武產生了一絲興趣,況且正魔兩道的弟子都會來此,自己何妨瞧上一瞧。便暫且找到一家客棧住下,安心等待著出塵閣的比武。

距離比武還有九日時光,淩鈺閑來便出城去轉轉,秦青也住在城中,有時便一起約上,去城外捕上一隻什麼動物,叫秦青烤了,也好打打牙祭,淩鈺本就嘴饞,這樣也很是愜意。

轉眼間九日已過,今日便是出塵閣召開比武大會的日子,淩鈺和秦青一同前往,隻見前麵擠得是水泄不通,恐怕整個萬秀城的人都在此地了,淩鈺便和秦青躍上房頂,暢通無阻的就到了最前麵,萬秀城什麼人都有,兩人倒也不怕暴露了身份。淩鈺向下看去,隻見最前麵一溜坐著六人,皆是一身灰衣,白發白眉,應當就是比武的裁判,擂台上麵站著一老頭向下說著什麼,估計就是比賽規則之類,足足講了半日,就在淩鈺忍不住要撿起一隻瓦丟下去的時候,那老頭終於跳下台去,比武正式開始。

●●第三章:比武大賽

宣布規則的老頭剛剛下去,便有一人上台來,手持一柄大錘,叫道:“誰敢上來……”話未說完,便有一白衣青年上台來,先前那人道:“我叫……”白衣青年手一揮,道:“你馬上就要下去,不必廢話。”那人大怒,手持大錘便衝了過來,淩鈺看那人腳下步子長短不一,雖然是極為強壯,但從那腳步判斷就知道此人沒有絲毫道行,果然,還未衝到白衣青年身旁,就已經倒飛了出去,轟的一聲摔在擂台下麵。

又有一人跳上台來,不過與先前那人一樣,不過半個回合就已經飛了回去,又有一人上來,和前麵兩人沒什麼區別,亦是飛下了擂台,此後不斷有人上得台來,卻無一人支持得了一個回合,淩鈺打了個哈欠,很是無聊道:“秦師兄,這就是出塵閣招收弟子的比賽啊,真是沒趣。”

秦青回過身來道:“這白衣青年應當是出塵閣弟子,也是一道測試,如果勝不了這個青年,那麼自然是沒有進出塵閣的機會的,你不要急,應該馬上就又高手出現了。”

淩鈺“哦”了一聲,雙手枕在腦後,在房頂上躺了下來,太陽暖洋洋的照著,也極是愜意。

半個時辰後,隻聽秦青道:“來了。”淩鈺忙爬了起來,隻見一人已經站在擂台上和那少年對峙著,淩鈺打起精神,隻見上台來那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淩鈺仔細一看,卻是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狀的東西,那人口中念念有詞,一股黑霧便從那“石頭”便從那石頭上飄散而出,直襲先前那少年,那少年顯然知道厲害,身子快速後退,並且迅速祭出腰上的仙劍,劍光霍霍中反殺回來,後麵那人又一邊倒退一邊繼續放著黑霧。淩鈺長在正道第一大派,自然是看不上這等鬥法的,不過見秦青瞧得津津有味,自己也不好掃了秦青的興致,隻好在一旁百無聊懶的瞅著比賽。

不過這萬秀城不必軒轅山,雖然參賽之人道行不怎麼樣,但道法卻是花樣百出,淩鈺這一番下來倒是開了眼界,果然是正魔參雜,亂七八糟的很。

比武整整進行了一天,現在擂台之上已經隻剩下一人,大呼小叫,耀武揚威,淩鈺看著討厭,本想離開,卻見又有人跳上了擂台,那人背對著淩鈺,一身黑衣,較為寬鬆,衣上麵繡著血色的紋理狀的花紋,隻是看不清楚麵容,但淩鈺卻認得那人身後背著的那把刀,通體黑色,刀長五尺有餘,擋手之上是睚眥頭像,正是邪風刀。

淩鈺吃了一驚,心想居然會在這裏碰當初酒樓中的少年,雖然距離上次碰麵已經五年有餘,但淩鈺卻清清楚楚的記著那少年的樣子,雖然天下廣大,淩鈺也總是覺得自己和這個少年有關係,仿佛是血緣的呼喚一般,淩鈺也是極為聰明之人,自然猜到那個少年很可能就是當初和自己一起出世的孩子,這一想,便憑空多出了幾分親近出來。

隻見那人跳上台來,也不說話,隻從身後緩緩地抽出刀來,擋手上的睚眥的眼睛漸漸亮起,刀芒陡漲,當頭劈下,先前還耀武揚威那人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劈為了兩半,刀芒順勢而下,將後麵的裁判之中的一人又砍成了兩截,就連腳下的擂台也不能幸免,一起裂成了兩半。

眾人驚呼,人群之中有幾人躍起,瞬間消失在街上,秦青道:“果然有人來踢場子了,剛才幾人看來是去報信了,我們也順勢看看這出塵閣的實力到底如何。”

淩鈺向下看去,那人隻是站著,似乎正是在等著出塵閣的高手到來,淩鈺倒有些為這人擔心起來,出塵閣名氣不小,恐怕要脫身還有些困難。片刻之後,果然有幾人禦劍而來,淩鈺一一看去,幾人年齡都已不小,應該是出塵閣的長老一輩的人物。

幾人落地後形成一個圓圈,將那人圍在圈內,領頭之人道:“閣下是何門下?為何如此做法?”

那人冷冷道:“你不必知道。”

那長老道:“不說也罷,報上名字來,我出塵閣不殺無名之人。”

那人手中長刀一動,道:“辰風。”

話音還未落地,長刀之上光芒又漲,黑光凜凜,刀芒掠過,仿佛天際劈下一道黑色閃電,幾人未料到辰風突然發難,再者出塵閣似乎是未派真正的高手前來,辰風刀芒轉過一圈,竟已將三人斃與刀下,一人受了重傷,隻有剛才說話之人似乎是有點道行,所以才完好無損。

第二日。

淩鈺禦起劍,朝身後的清伶揮了揮手,然後便衝進了軒轅山的雲霧當中,清伶一人站著,風將她的秀發吹起,飄散而開,清伶又向山前望了片刻,轉身走了回去。

淩鈺二十年來雖然不是第一次下山,但僅限於扶風城,此次甫一出山,隻覺得天高雲闊,高空俯覽這世間景色,果然是別有一番感受。

不過所謂世間凶險,淩鈺此時尚未出軒轅台地界,所以才未有體會,相信不過幾日,淩鈺便再也不會覺得是風景獨好了。

這幾日禦劍飛行,淩鈺也實在是覺得有些煩悶,神州浩土果然廣闊,淩鈺飛了幾日,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界,但既然鳳凰膽出世還有一年時日,淩鈺也不著急,算算現在應該離軒轅山很遠了。淩鈺降下雲頭,想要親身領略一番這神州的景色。

此處應當是一個較為繁華些的村落,路上倒也人來人往,偶爾可見得一些小小的攤販,淩鈺心中覺得有趣,便信步逛逛,見得一小攤上的東西自己從未見過,便在攤前停下腳步,那攤主見淩鈺一身白衣,麵容舉止瀟灑不凡,知道不是尋常人物,便笑道:“公子您也是去萬秀城的吧。”淩鈺心中一動,點了點頭,隨口說道:“萬秀城裏這剩多少路程了?”那人向西方一指道:“不遠了,此處徑直向西,百裏路程不到,不過我們這已是最後一個村子,再往西一直到萬秀城都是戈壁沙海,其中也有些個毒蟲猛獸,而且據說萬秀城亂的很,公子您要小心些。”淩鈺點了點頭,微笑道:“多謝提點。”說著順手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又覺得不妥,便又拿起,從懷中掏出銀子來遞給那攤主。

時間尚早,淩鈺正在考慮著要去何處曆練才好,今日聽這人一說,萬秀城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去湊湊熱鬧也好。

淩鈺也不禦劍,徒步向西走去,夕陽西下,將淩鈺身後的影子拖出很長。

那攤主倒是未哄騙淩鈺,出了這村子,果然是一片戈壁沙漠,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淩鈺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樹,席地坐下,又撿了一些樹枝,生了一堆火,順手逮過身邊跑過去的一隻不知名動物,準備來個野餐,不過淩鈺卻從未有燒烤的經曆,一番手忙腳亂下來,搞得是煙熏火燎,手中的東西卻還未烤熟。淩鈺抬頭看了看眼前,隻見夜色沉沉,一片空曠,又看了看手中未烤熟的動物,淩鈺歎了口氣,心知自己不是做這事的料,抬手便將那動物遠遠扔了出去,重又回到樹下坐定。

片刻之後,忽然有沙沙的腳步聲穿來,淩鈺握緊藏在袖中的暖別離,向前看去。隻見一人緩緩而來,漸漸走近,淩鈺借著火光看去,那人身著一身麻布衣衫,年齡不大,不過看上去卻有一股滄桑之感,淩鈺目光下移,那人手中捏著的正是自己剛才燒烤的動物,想是淩鈺扔出時被此人接到了。

那人道:“兄台可知此物名叫封豕,肉質鮮美無比,而且平時極為少見。”淩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那人一滯,也在火堆旁坐下,將手中的封豕放到火上燒烤,口中道:“兄台可是下山曆練的修真之士?”

那一日清伶雖然勝得蕭紫,不過很快就被淘汰出局,軒轅台實是臥虎藏龍之地,加之玉紫縈平時對修為也是不很看重,並不怎麼督促清伶修煉,所以清伶於第三輪時便已敗於師兄手下,不過玉紫縈並不在意,所以雖是未拿到任何名次,清伶卻也並無傷心難過之態,每日淩鈺若有空閑,便一起玩鬧。

這裏淩鈺雖然心情不錯,但辰昊卻是愁眉苦臉,李琦乃是玉通真人座下幾名弟子中公認的道行最高之人,連李琦都敗在封萬鈞手下,辰昊此刻的壓力可想而知,雖說辰昊縱然敗了,也好歹是第十名,剛好有獎勵可拿,不過恐怕這獎勵連辰昊平時修煉所用之物都是不如,實在是可有可無,所以李琦才滿臉沮喪。

葉飛安慰道:“四師兄不必太過但心了,以四師兄的修為,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辰昊打斷道:“三師兄都尚且鬥之不過,我……”葉飛又道:“說不定那封萬鈞今日狀態不好,發揮失常也是有的。”辰昊苦笑道:“但願如此才好。”

淩鈺看了看時辰,提醒道:“比賽時間快要到了。”眾人轉頭一看,那封萬鈞已經站在擂台之上,幾人從下向上看去,竟然看出幾分倨傲之態來。辰昊麵色一正,手握劍柄,從那擂台下麵淩空走了上去,李琦笑道:“四師弟果然才情遠超我等,這禦空之術本是要應象決第六層才可處窺門徑,四師弟不過第五層修為,竟然已經小有感悟,實在是令我等自愧弗如啊。”淩鈺道:“既然如此,這場比賽四師兄有望獲勝嗎?”李琦道:“這個此時還不可妄下定論,當要看四師弟采取什麼策略了,不過我想封萬鈞這人力大無比,所以耐力極好,還是智取為上。”

淩鈺心下暗想此人身長九尺,膀大腰圓,白癡都知道這人耐力極好,李琦說的豈不是廢話,不過如此分析,也可見李琦並無好的應對之策,淩鈺向擂台之上看去,隻見辰昊麵色嚴肅,負手而立,似是在思量如何應付。淩鈺又向另一側看去,隻見封萬鈞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盯著辰昊的眼睛卻滿是高興之意,想是見了辰昊剛才淩空踱上擂台,覺得遇上了對手方才如此高興的吧。

辰昊躬身一揖道:“長門弟子辰昊,今日向封師兄請教。”

封萬鈞大手一揮,咧嘴道:“好說,好說,我指點你幾招就是了。”下麵的弟子大怒,這人實在是狂妄之極,辰昊卻是毫不在意,微笑道:“如此甚好,還望封師兄不吝賜教。”

風漸起,從擂台之上吹過,將辰昊的衣衫從後向前揚起,這時,辰昊忽然動了,不過看上去仿佛是被風吹起的,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一般。右手握劍向前指向封萬鈞,左手卻背在身後,說不出的瀟灑自然。對麵的封萬鈞見辰昊攻來,右手用力握住錘柄,右臂之上青筋**,大錘帶起一抹殘影,向著辰昊的劍砸了過來。辰昊微微一笑,寶劍向後一縮,在那大錘之上輕輕一磕即收了回來,封萬鈞不料辰昊劍上竟無一絲真力,大錘有些收勢不住,向前踉蹌了一下,不過這人確實強悍,這大錘不知要多少斤,竟然片刻間便已穩住了身子。

辰昊身子並不落地,隻在空中不停的飛旋,覷得機會便攻向封萬鈞,隻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李琦等人在下麵瞧得明白,辰昊的禦空之術已經小有所成,此時借助風力和封萬鈞大錘的力量完全可以不耗費真力而飛翔於空中。辰昊的攻擊看上去沒有一點力量,隻是封萬鈞卻又不得不防,一看此人的體型就知這人不會以巧破力,隻有不斷揮舞手中的大錘來抵擋辰昊,但那大錘高逾淩鈺的半個身子,這般不停地揮舞,遲早要精疲力竭,辰昊此舉正是要消耗封萬鈞的體力,以彌補兩人耐力的差距。

如此有半個時辰後,封萬鈞明顯是有些不耐,若是任辰昊這般消耗下去,恐怕還未真正開始就已經輸了,想到此處,封萬鈞大喝一聲,大錘之上光忙驚現,向左右延伸而去,形成一金色光牆,竟然將半個擂台都隔在了身後,光牆之上電芒竄動,聲勢驚人。封萬鈞的臉上現出一片潮紅,顯然此舉十分消耗真力。

辰昊知道現在真正的比武方才要開始,連忙凝神以待。隻見封萬鈞右腳一踏地麵,手中大錘擺出攻擊姿態,帶動這二十丈方圓的光牆向著辰昊壓了過來。擂台之上忽然風聲呼嘯,滿台的風仿佛被什麼抓住了一般,向著辰昊洶湧而來,辰昊雙手結印,仙劍之上亦有光芒現出,光幕擋在身前,將滿擂台的風擋住。不過封萬鈞不惜耗費真力,就是要逼得辰昊和他正麵對決,封萬鈞的大錘已經將辰昊的所有退路封死,辰昊已是避無可避。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隻有正麵一戰,辰昊雙手握劍,向著封萬鈞橫斬而過,台下一片寂靜,隻聽得轟然巨響中,辰昊的仙劍已經和封萬鈞的大錘撞在一起,隻見光芒激射,如雨天花,如舞落雪,夾雜著激起的擂台石塊,向外迸射而出,遇到擂台邊緣的石塊又紛紛向下落去,聲勢實是驚人。

兩人僵持了片刻便收回了法寶,同時向後躍去,各自暫且站定,仿佛是在運功調息一般,台下的弟子都暗暗鬆了口氣。卻忽然聽得有嘩嘩響聲傳來,眾人正自不明所以,忽然隻見那擂台上有一條裂縫漸漸延伸了出來,片刻間已是寬逾一指,這兩人鬥法竟然將擂台給震為了兩半!

辰昊呼吸漸漸平定,向前看了一眼封萬鈞,麵色漸漸嚴峻,手中仙劍飄在眼前,劍尖指向封萬鈞,眾人隻聽得他口中念道:“萬物之外,六合之內,天地之變,陰陽之應”。辰昊剛剛念完,李琦等人都不禁臉上變色,有識貨的弟子已經驚呼道:“是六合應象術,這是六合應象術。”六合應象術當日奪寶之時玉通真人曾施展過一回,當時已有介紹,這六合應象術十分霸道,一旦發動,隻要在攻擊範圍之內,則對手必定無處可逃,隻有硬接的份。

台下的弟子尚還回不過神來,隻聽得辰昊又念道:“平,定,執,危,成,破”,這下不僅是台下的弟子驚呼出聲,連淩鈺身後的長老也忍不住驚道:“是嶽巒崩摧決,竟然是嶽巒崩摧決。”

●●第四章:辰昊

嶽巒崩摧決淩鈺也曾聽玉通真人講過,此術和六合應象術一樣,是從應象決中悟出的奇術,隻是其霸道之處卻是遠超六合應象術,此術發動之時必將施術者全身真力吸取幹淨,以此來發動全力一擊,霸道至極,隻是這嶽巒崩摧決鮮有人修煉成,今日竟然和六合應象術一起出現,實在是驚心動魄。

下麵的弟子多是手心冒汗,這等鬥法,若是偏差分毫,則寶劍隨時可取了兩人性命,掌門座下弟子果然是不同凡響。

神煞和紫軒幾息後便已分開,林煜手持紫軒飄然落下,神煞落回淩鈺手中,淩鈺顯得呼吸稍有急促,眾人心想果然還是林煜內息悠長,勝在年長一些。

淩鈺深吸一口氣,並不多言,神煞上化出十丈長火焰,火苗跳躍,空氣仿佛都要被烤焦,神煞寶劍通體紅色,似乎是被火焰燒紅了一般。隻是淩鈺雖手握劍把,卻並無燙手之態,手中寶劍平舉於右側,向林煜合身撲上。

林煜邊雙手結印,邊向後退了一步,避開淩鈺掃過來的劍芒,紫霧從紫軒上彌漫而出,將整個擂台包裹在內。竟連淩鈺的火焰也不能將這紫霧逼退,瞬間工夫,整個擂台就隻看到紫色一片,不時翻滾旋轉,如同紫海浪濤一般,且其中有轟然作響聲不斷傳來,可見二人攻守之激烈。

這台上看似激烈,可李琦和辰昊卻並無緊張之態,李琦笑道:“這紫霧倒是漂亮。”

辰昊微微一笑道:“你猜七師弟和小師弟誰會贏?”

李琦道:“這個可不能確定。”

辰昊道:“雖然是不能確定,但是我想小師弟是不會輸的。”

李琦道:“哦?那麼輸的是七師弟咯?”

辰昊笑道:“多半會是如此。”

李琦驚異道:“七師弟道行應當是教小師弟深厚一些的,怎麼會輸的?”

辰昊笑道:“我們靜觀其變就是。”

兩人正說著,忽見那紫霧之中劈出一道火焰,從眾人頭頂飛過,聲勢奪人,底下的弟子齊齊驚呼,隻是那紫霧轉眼間合攏,又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紫霧之中兩人正鬥得激烈,可是台下的弟子卻一無所見,仿佛是隔霧看花一般,有些弟子甚至焦急頓足,恨不得到裏麵去一瞧究竟。

那紫霧翻滾不休,法寶碰撞之聲不斷傳來,就這般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紫霧才開始散去,台下弟子紛紛抬頭看去,隻見淩鈺手扶膝蓋,神煞拄地,額頭汗水不斷滾落,不停的喘著粗氣。那邊林煜亦是一般模樣,兩人看去都是累極,看來在這紫霧之中果然有一場好鬥呀。

不過已是這般模樣,竟然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底下的弟子紛紛猜測,此場比鬥究竟誰會首先堅持不住。二人休息片刻,手上法寶光芒又漲,不過明顯已不如以前,又鬥在一起,這次沒有紫霧彌漫,眾人看得清楚,隻見兩人在台上你來我往,左攻右擋,攻守速度極快,法寶碰撞之時激的光華四射,險象環生,果然是驚心動魄。

二人又鬥了半個時辰,暫且停了下來,淩鈺腳下一軟,竟差點摔倒,還好扶住了神煞,不過雖然是站住了,雙腿卻不住顫抖。對麵林煜雖能立著身子,但額頭汗水已將發絲浸透,倒頗有些兩敗俱傷的意思。

下麵緊張的弟子都暫且鬆了一口氣,身子放鬆下來,淩鈺卻忽然雙膝一軟,眾人大驚,難道站立不住了?隻見淩鈺膝蓋一彎,身子向前倒去,不過迅速以左手扶住了地麵,然後將支撐身體的神煞撤開,劍芒又現,竟然又向前衝去,拖在地上的神煞將擂台劃出一指來深的凹槽,雖然劍芒已經褪到很短,但真有些一往無前的氣勢。

林煜瞳孔收縮,似乎沒料到淩鈺竟然還有精力,但手下功夫卻是絲毫不慢,左手結印,紫軒劍芒又漲,迎上了淩鈺的神煞,到這等時候,二人都是筋疲力盡,出手之間也沒有什麼精妙法術,完全是靠搏擊能力,雙劍交擊,火星四射,鬥得難分難解。

台下的弟子此時都在猜測誰會先倒下,台上卻忽然又有紫霧開始彌漫,不過明顯規模已經不如以前,隻是將兩人剛剛罩住,眾人瞪大了眼向其中看去,卻隻是一無所見。片刻後隻聽得紫霧中“鐺”的一聲清響,然後林煜便從紫霧之中飛了出來,直直的飄出了擂台邊緣,恰好落向李琦等所站之處。李琦待到林煜腳尖剛剛沾地,邊忙上去扶住,隻見林煜臉色發白,汗水不停滑過臉頰,連忙於懷中取出平日修煉時服用的複元之藥給林煜服下。

紫霧尚未散去,淩鈺也並未出來,裁判長老跳上台去,大袖一揮,將紫霧扇去。隻見淩鈺單膝跪地,神煞仍在一旁,雙手支撐著身子,張口不停的呼吸著。辰昊道:“看來小師弟最後一擊是用了全力啊,這下虛脫了。”

裁判長老扶起淩鈺,觸手處以真力為淩鈺暗暗調息,轉身向台下宣布道:“淩鈺勝。”不過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暗想著掌門為弟子取的名字怎麼發音相同,便將淩鈺的一隻手舉起又宣布道:“淩鈺勝。”然後將淩鈺扶下台來,交予了辰昊。

其實亦是這位長老不知道,林煜乃是玉通真人當年渡上山來的弟子,雖然父母雙亡,但畢竟名字是父母所取。而淩鈺乃天地所生,無父無母,更無姓氏,隨玉通真人信淩,當日正道大張旗鼓前去奪寶,不想卻是兩個孩子,而且因為淩鈺修道天賦奇佳,縱然說是珍寶亦無不可,所以玉通真人才取了鈺字,鈺乃是珍寶之意,於淩鈺卻是十分合適。

此場比試看似緊張,不過兩人並未下重手,都未受傷,隻是整整鬥了近七個時辰,累的有些狠,休息半日也俱已無礙。

不過李琦葉飛幾人對林煜輸了比武卻是十分鬱悶,此刻淩鈺尚在休息,幾人便都聚在林煜房中,盯著林煜發呆表示不理解。

辰昊看著坐在床邊的林煜,笑道:“看來七師弟在那擂台之上是太累了,所以才跳下擂台來偷個懶。”

葉飛眼睛翻了翻道:“七師弟到最後明顯是占盡優勢,竟然還是敗了,一定是故意的。”

林煜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小師弟最後一擊用盡全力,我若是硬接則勢必都會受傷,而且小師弟要是敗了,豈不是顯得我們這些做師兄的欺負他嗎。”

葉飛搶道:“你看,果然還是故意敗了。”

林煜道:“我和小師弟誰贏不都是一樣嗎?五師兄何必這麼在意。”

葉飛支吾道:“是一樣,不過隻是,隻是……”眾人靜待下文,不過葉飛隻是了半天卻還是沒有隻是出個所以然來,李琦一揚手道:“好了,不必說了,今日小師弟又勝了一場,我們當要為小師弟慶賀才是,何必說這些沒用的。”

辰昊點頭道:“現在可隻有小師弟過了第三輪,看來我等還是要努力才是。”

李琦轉身道:“昨日聽說那封萬鈞又勝了。”葉飛打斷道:“連三師兄都敗在他手下,誰還能勝了此人。”辰昊咳嗽一聲,想是覺得葉飛不會說話,不過李琦倒是不以為意,繼續道:“我沒有比賽,這幾天閑的無事,便算了算幾位師弟的對手各是什麼人,算下來五師弟,六師弟,還有小師弟後麵都沒有像樣的對手,不過……”

辰昊奇道:“那我呢?”

李琦清了清嗓子道:“四師弟會在……在哪一輪我忘了,不過是最後幾輪,你會遇到封萬鈞,四師弟,好好努力吧。”

辰昊搖了搖頭道:“這可真是巧的緊,唉……,運氣不佳啊。”

李琦笑道:“這封萬鈞定是會進入決賽的,反正最後也是會遇到的,四師弟的道行乃是我們五人之中最高的,好好揍他,為我報那一錘之仇。”

辰昊強笑道:“連三師兄都敗了,我豈不是必輸無疑。”

李琦拍了拍辰昊肩膀道:“四師弟乃是天上麒麟,定是最後奪冠的人物。”說著轉過頭向其他幾人道:“你們說是不是?”

葉飛應道:“三師兄說的對極,四師兄就不必謙虛了。”

辰昊道:“我……”

李琦截道:“我可等著四師弟凱旋而歸呢,難道四師弟此刻就喪失了信心不成,怎麼盡說喪氣話。”

……

淩鈺睜開眼睛,隻見房中有些昏暗,爬到窗口一看,卻隻見窗外殘陽如血,映的半邊天都已通紅。淩鈺不禁笑了笑,昨日比武完畢是將近子時,現在天色將晚,自己竟已經睡了將近一日。

晚風拂過,將淩鈺的發絲稍稍揚起,夕陽將屋前的樹梢染得桔紅,淩鈺伸了伸懶腰,向擂台方向看了一眼,隻見擂台之上鬥法正是激烈,便向擂台方向信步走去,漸漸融入了人群之中。

百年會武二十二日之後。

淩鈺自和林煜一戰後,後麵幾場卻並未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多是三兩下便打發了,輕鬆無比便進得了前十名。

今日可以登上擂台的已經隻剩十人,玉通真人座下的有淩鈺,辰昊,葉飛及何鬆,馬長老座下的封萬鈞,還有其他長老座下五名不知名的弟子。

淩鈺向兩旁睨了一眼,向辰昊悄悄道:“為什麼這些師兄進得了前十名,可是我平時卻沒有見過。”

辰昊悄聲道:“這些師兄平時都是閉關修煉,很少外出,你沒見過也是不足為奇。”

淩鈺“哦”了一聲,繼續聽著玉通真人訓話道:“我軒轅台千餘弟子,幾位既然在這百年會武中進得前十名,已是我軒轅台的得意弟子,就是在天下也已是人中龍鳳,將來我身邊的長老位置和我的這個位置都會為各位留著,眾位盡可以取而代之,也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可以休息。”

玉通真人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當日百年會武開幕之時曾承諾此次會武前十名都會有所獎勵,今日各位既然能並排站在此處,我等自然也是不能失信的,不過此次比武到此時已是將近完結,但精彩之處才要開始,我在這裏先賣個關子,獎勵之物等大會完畢再獎與各位,不過……”玉通真人轉身從身邊的長老手上拿起一物,淩鈺看的清楚,那是一把劍,藍色劍柄,綠色劍鞘,淩鈺心中猜測此劍應當就是暖別離了,果然玉通真人道:“此劍名曰暖別離,即此次會武奪魁者,當然,是指二代弟子的獎勵之物,乃是天下一等一神兵。”下麵的弟子一陣聳動,顯然神兵利器對這些弟子們有不少的吸引力。玉通真人繼續道:“我等此時請出暖別離,意在激勵各位,隻要你是此次會武冠軍,那麼此神兵定是你的無疑,好了,我也不再多說,諸位努力而為吧。”

玉通真人身旁的馬長老踏前一步道:“從今日開始,每日共有四場比賽,二代弟子和三袋弟子各兩場,分為上午和下午兩次舉行,比賽明日正式開始。和平時一樣,參賽弟子可到紅榜處查看自己的比賽場次和時間,我想各位應當都已計算出自己的對手是誰,若是覺得不敵也不可輕言放棄,我軒轅台舉行這場比武本是要弟子們相互切磋,借以檢驗自己的修為,縱使不敵也應當全力以赴,方是我軒轅台的底子作風。好,各位回去準備,明日擂台之上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