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傅父瞪大的眼睛裏已經不是怒意,而是驚訝了,隨即又多了一絲惱羞成怒:“你少在這裏抹黑你弟弟,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再說,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手段,隨隨便便就把公司的流動資金轉走?”
“他當然是沒有那樣的手段!”傅逸軒冷笑:“他如果有那樣的手段的話,就不至於這麼聽話的留在現在了!是別人給他出的主意,注冊空殼公司,有意把公司的流動資金以項目研究的名義轉移出去,然後經過幾道暗箱操作,再投到他們自己公司名下,您還不知道,您的好兒子傅行,現在可是用自己公司的錢養了一個規模頗大的公司出來了!”
“你……你胡說!”傅父臉色鐵青,眼神卻有些飄忽。
“這裏是他的公司的資料,您可以自己看。”傅逸軒把另外一份資料遞給了傅父。
傅父猶豫了一下,可最終卻還是接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病痛未恢複的原因,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白紙黑字,傅父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也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這……這是假的,假的!行兒……行兒他怎麼可能會這樣,這不是……這個公司的法人不是他,不是……”也不知道嘴裏說的“不是”,到底是要說給傅逸軒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傅逸軒冷冷的看著他,“公司法人叫雲奇,是雲氏集團雲南天的獨子,也是傅行的大學同學兼好友,而這個公司,法人是他,出資的人,卻是傅行。”
“怎麼可能!”傅父愣了愣,臉色忽然變得深沉,又從前到後把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辯駁的聲音也小了下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嗎?”傅逸軒諷刺的笑了笑:“事情我已經給報備了,但是至於您老人家相不相信,那就是您自己的事兒了。”說完,傅逸軒轉身往外走。
“等等!”就在傅逸軒的身影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傅父的聲音,傅逸軒停下腳步,回頭,等著他的下文。
“這件事……你有證據嗎?”傅父看著傅逸軒,有些欲言又止……
傅逸軒有些無語,看著傅父淡淡一笑:“資料上寫的清清楚楚,所以,您還在懷疑什麼呢?”
“不是……”傅父的目光有些躲閃,頓了頓,有些支吾:“我就是……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確切的證據?這些東西……還有這個公司,真的是行兒嗎?”
傅逸軒眯起眼睛,看著對麵已經風燭殘年的男人,心裏更加悲哀,都到了這一步,他竟然還對傅行存在幻想,如果今天的事情換了對象,來報備的是傅行,而偷偷把公司的財產挪出去辦新的公司,還把公司的項目資源帶走的那個人是他傅逸軒,他又會怎麼做?
恐怕早就跳腳起來破口大罵要找上門了吧?
這種殘忍,還真的是讓人心裏發疼。
既然這樣,就讓他也殘忍一次吧,傅逸軒忽然變了臉色,一絲殘忍從眼底劃過,直直的看向傅父:“放心,實實在在的證據,我正在搜集,會讓您看到的。另外,還有一件事兒,您真的從來都沒懷疑過傅行是您的親生兒子這件事兒嗎?”
“額……”傅父眼神一愣,猛然看向傅逸軒:“你說什麼?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傅父突然蒼白的臉色,更殘忍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淡淡的看了傅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往外走。
“等等,你別走!”說著,也顧不得作為父親的尊嚴了,手腳並用的推著輪椅追到傅逸軒身後,一把抓住傅逸軒的衣服:“逸軒,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我為什麼要懷疑行兒他不是我的兒子?”
傅逸軒想要繼續往前走,身後的衣服卻被傅父死死拽著,也不知道一個長久臥身病榻的人,怎麼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的。
最終還是沒能直接走掉,長長歎了一口氣,傅逸軒轉身,同情的看著傅父,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伸手遞給傅父:“你自己聽吧,東西在這兒,至於要不要相信,那就看你自己了。”
傅父愣了愣,好一會兒才伸手從傅逸軒的手裏把東西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