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曈,你哭了?”看到關瞳紅腫的眼睛,方華嚇了一跳。知道她可能哭了,可是卻不曾料到她會哭的這樣厲害。
“沒什麼。”關瞳忙將目光避開,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曈曈……”方華關上門,扶著關瞳在床上坐下,擔憂的看著她,柔聲試探著問道:“我剛剛……看到傅逸軒了,他說你生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他……說錯了什麼話嗎?”
“不是說錯了話,”關瞳怔怔的搖搖頭,垂著的眸子裏,以前迷離,讓人看不真切她的內心,低聲呢喃著:“是……做錯了事……”
“他做錯了什麼?”
關瞳卻閉口不言,依舊低著頭,怔怔的坐著。
雖然說關瞳不至於對自己有所防備,可是看她哭過的痕跡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不願多說,方華猶豫了一下,又試探著問道:“是……不可化解的事情嗎?”
關瞳依舊坐著不說話。
“其實啊……”方華坐直身體,很是隨意的說到:“身處在感情中,人就是容易胡思亂想,有時候或許會為了一句話,一個動作,而卡在一個情緒怪圈裏,出不來。”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關瞳的眼神似乎亮起來了,又有了焦距,方華又不動聲色的繼續說到:“就像我……當時阿離他前女友回來,我整日的惶惶不安,隻要一刻看不到他,我就會忍不住的想,他是不是正在跟她見麵?他們……在聊什麼呢?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呢?可其實呢,一切不過是我的胡亂猜測,阿離他並沒有因為她回來了而對我們的感情動搖過!”
“曈曈,”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方華拉住關瞳的手,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睛,繼續說到:“其實,我來,不是替他當說客來了,可是有些話,站在朋友的角度,為了你好,我還是要說,你們倆,我是眼睜睜的看著走到今天的,如果不是用情至深,你們誰也堅持不到現在,可既然已經堅持過來了,該有的糾纏怨恨痛苦,都經曆過了,難道不正好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大好時候嗎?”
關瞳怔怔的抬起頭來,看著方華,雙眸裏,又是濡濕一片,嘴角動了動,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
“曈曈,事到如今,你的心……還是靜不下來麼?”方華靜靜的看著關瞳,好一會兒歎了口氣,站起來:“唉……好了,作為朋友,我說的已經夠多了,畢竟,感情是你們倆的事兒,按道理講,我是沒有資格說什麼的,跟你比,我也不過是八斤八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先下樓,去給你和阿離準備晚餐!”
方華離開,關瞳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猶如雕塑。
是啊,他們經曆了那麼多才終於走到了最後,現在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還‘有必要去懷疑彼此對彼此的感情你?
這一路走來,又有多少不容易,關瞳心裏比誰都清楚,事情都這麼久了,到底誰對誰錯,現在討論追究還有意義嗎?
經曆這麼多還能保持初心,自己難道不是更應該感到高興嗎?
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關瞳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鏡子前,看著短短幾個月,自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心裏不禁有有些複雜的情緒湧上來。
自己變成了這樣,他都沒有嫌棄自己,可她呢?卻還在為了當時一句話而耿耿於懷嗎?自己這麼做,是不氣太小家子氣了些?
此時此刻,關瞳的煩惱,忽然又多了一重。
“什麼?你要原諒他?”
三個人的閨密宴,本來還好好的,大家都有說有笑,可是,關瞳剛把自己的想法透露了一點兒給白心怡,屋子裏的氣氛立刻就炸了。
“想什麼呢!”白心怡站起來,皺眉看著關瞳:“曈曈,你腦子沒毛病吧?那家夥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想著原諒他?”
方華從門口進來,看到的就是白心怡雙手叉腰,一副不敢相信又氣勢洶洶的樣子瞪著關瞳,剛才尖銳的話她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半。
而此時的關瞳,這時候正半坐在墊子上,仰著脖子,怔怔的看著白心怡,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
“什麼‘那家夥’?哪個家夥啊?”方華一向好脾氣,這種時候也是起調節氣氛的作用,將手裏的托盤放下,又慢條斯理的往關瞳和白心怡的的酒杯裏添上果汁,然後抬頭,笑眯眯的伸手拉白心怡的手。
“心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