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的人生裏指手畫腳看起來都是極其容易的事兒,可若是那個主人翁變成了自己,又有那個人做得到可以欣然接受呢?
別人做不到,關瞳自然也做不到。
“你走吧,我為剛才的不禮貌對你道歉,謝謝你對我說了這麼多,我累了,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關小姐,你已經靜了很多天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今天的陳俊哲格外固執,像是沒聽見關瞳的話一樣,越發的聲音大了:“關小姐,還記得你一個月之前嗎?那時候你是皮埃爾醫生眼裏的奇跡,因為你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可以站起來,其實是你一直在努力讓自己站起來,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再看看你現在,努力向上的那個你去哪了?”
“陳俊哲,你的話太多了!”關瞳不耐煩的瞪了陳俊哲一眼,不耐煩的說到:“你不就是想讓我吃東西嗎?何必說這麼多!你把粥拿過來,我吃了就是了!”
陳俊哲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來,忙伸手將粥端過來,坐下來,一勺一勺喂給關瞳。雖然自己說了這麼多,關瞳多半是沒有聽進去的,但是最起碼她願意吃東西了,不管是不是自願的,隻要能吃東西就是好的開始了。
雖然關瞳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粥吃了,但是好歹也吃完了,陳俊哲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管關瞳用多麼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對著關瞳微微一笑,點點頭,走了出去。
“曈曈,你還想吃什麼,我這去給你買!”從陳俊哲那裏得知了關瞳終於吃東西的消息,江離第一時間衝了過來,簡直是欣喜若狂。
“我要轉院。”
“你說什麼?”江離吃驚的看向關瞳,雖然她對自己終於有要求了,可是這個要求,卻有些出乎意料了。
“我要轉院。”關瞳閉著眼睛再次重複。
“這個……”江離有些為難,越是想為她做事兒,卻偏偏做不了她想要他做的事。
“辦不了嗎?”關瞳的眼睛撐開一條縫:“我隻是轉個院而已,沒有那麼難吧?”
“可以轉,”江離僵硬的垂下頭,在抬起來時,眼神裏多了一絲無奈:“但是現在不行,你隻有留在這裏才能接受最好的治療,皮埃爾醫生是骨科專家,可是他隻在這家醫院掛了名,所以你隻能留在這兒!”
“全世界就隻有皮埃爾醫生一位骨科專家了嗎?我可以出國,哪怕是送我去國外,都好過呆在這裏。”
江離靜靜的看著關瞳:“曈曈,你就這麼討厭這裏?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出國的嗎?”
“因為這裏有我不願意看到的人。”
“你說的……是傅逸軒?”
關瞳把頭扭過去,不回答,也不看江離。
看著這樣子的關瞳,江離大概是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深吸一口氣,隻能做出妥協:“好,我會跟皮埃爾醫生溝通,然後送你去意大利,在他的醫院裏接受治療,你先休息,我一會兒跟皮埃爾醫生商量好了就回來。”
“等一下!”
江離剛走到門口,就又被關瞳叫住了,回過頭去,這才看到關瞳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
“說吧!,”江離對著關瞳輕輕笑了笑。
關瞳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垂下眸子,聲音嘶啞而深沉:“不要告訴他……”
頓了頓,江離點點頭:“我明白了。”
第二天,傅逸軒來到醫院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關瞳了,不僅僅是關瞳,江離,還有皮埃爾醫生都一起消失了,他去找了院長,可是得到的卻是很官方的說法。
病人的隱私,不方便透露。
她走了,還把所有知道她去向的人都封了口,傅逸軒隻能頹然的回到公司,重新做起了自己朝九晚五的公司總裁。
可是,用鄒琦的話說,從那天開始,總裁就再也沒有笑過。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傅逸軒動用了自己一切能用的勢力,隻為了做一件事兒,就是尋找關瞳的下落。
可是,三個月,始終杳無音信。
不過,新聞上倒是經常出現薑月茹的消息。
最近政府反腐倡廉工作抓得緊,很多不清明的政府高官都被查辦了,樹倒猴孫散,很快那些人背後的勢力就曝光裏,薑月茹竟然和多個政府高官有勾結,一下子身名狼籍,再加上原本在圈子裏就不討喜,現在的薑月茹,已經猶如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