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茹這才注意到傅逸軒冷漠的語氣,一愣,抬起頭來:“逸軒……你……還在為下午的事情生氣?我已經解釋過了,關瞳的事情不是我做的!逸軒,你別這樣對我,我沒做過,可是被冤枉,我不難受,不生氣嗎?可是我一聽到醫生打電話給我說你胳膊受傷了,我還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有什麼辦法?我還是這麼愛你,即使你一直在傷害我……”
“你剛剛拿的是我的左手。”傅逸軒靜靜的看著一臉悲戚的薑月茹,冷漠的神情依舊沒有一絲多餘的變化。
“啊?”薑月茹看著傅逸軒,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傅逸軒冷冷的提醒:“醫生說我的手臂受傷了,可是卻並沒有說過是我的左手吧,你剛剛可是直奔主題,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我……”薑月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我……我就是看到你左手上纏了紗布……”
“別再狡辯了。”看著打死不認的薑月茹,傅逸軒隻覺得滿心裏都是火氣:“難道你不是應該吃驚我為什麼要這麼說嗎?更何況,紗布是纏在衣服裏麵的,你又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來我左手受傷了?”
“我……我……”
“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吧!”傅逸軒抬起手,把傷口露出來給薑月茹看:“我這手上的傷,就是拜你所賜吧!”
“不……不是……”
“曈曈她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對待她?你是在犯罪你不知道嗎?”傅逸軒看著薑月茹,緊緊皺著眉:“你變了,你變得很可怕。”
薑月茹搖著頭,不是她變了,是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
隻是,這樣的話,薑月茹卻並沒有說出口,打算打死不認的事兒,她就絕對不會認,越是被懷疑,越是要鎮定,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崩盤。
“還是那句話,去自首吧。”傅逸軒冷冷的看著薑月茹:“你該清楚,不管是關家還是江離,都不是等閑之輩,如果你現在不自首,到時候你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那你呢?”薑月茹看著傅逸軒的眼睛,“如果我不承認,你會怎麼樣?會怎麼對我?”真的很想知道,在傅逸軒心裏,自己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兒分量。
良久,傅逸軒抬起頭來,神情冷漠,眼神卻也堅定:“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當然,我也隻維護我認為值得維護的人。”
一句話,讓薑月茹瞬間愣住,猶如雷劈。
“嗬嗬……”薑月茹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所以,你是選擇她,而放棄我,是嗎?哈哈哈……傅逸軒,我還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說什麼心狠手辣,說什麼蛇蠍心腸?跟你比,我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傅逸軒垂著眸子,沒說話。
無情就無情吧,冷酷就冷酷吧,對自己而言,傅逸軒從來都是問心無愧,在別人心裏,自己是什麼形象,他自己也決定不了。
咒罵完了,薑月茹也安靜了,空氣突然安靜,氣氛有點兒尷尬。
“逸軒……”薑月茹乖張癲狂的臉色收起來,又換上了一副和平時無異的溫柔笑臉,慢慢往傅逸軒麵前移動了一步,伸出手,準備去撫摸傅逸軒的頭。
注意到薑月茹的動作,傅逸軒微微皺眉,將頭往一邊一偏,下意識的躲開了,早就不習慣她的碰觸了,更何況是現在。
薑月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但是她並沒有收回去,而是賭氣一般,又一次伸過去。
傅逸軒第二次躲開。
“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薑月茹含著眼眶裏的淚水,固執的伸著手:“逸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還記得嗎?受傷的時候,你願意在我麵前脫掉衣服,願意我給你擦藥,也願意我抱著你睡,可是現在……你看,我連碰觸你都不可以了嗎?’”
薑月茹的話,喚起了傅逸軒的回憶,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自己身受重傷,就是她為自己換藥,用她自己的體溫溫暖他,才救了他一命,還有後麵的很多次,兩個人受了傷,都是彼此為彼此療傷,像兩隻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在角落裏為彼此舔舐傷口。
隻是,那時候自己看到的薑月茹,溫柔善良,和現在的她判若兩人。
雖然薑月茹犯錯在先,可是畢竟兩個人還有七八年的感情,這麼對她,傅逸軒也會於心不忍,於是,在薑月茹的手第三次伸過來的時候,傅逸軒的躲避明顯慢了半拍,然後那隻手就落在了傅逸軒的肩膀上。
“逸軒,忘記了嗎?以前的我們多好啊……”薑月茹撫摸著傅逸軒的肩膀,柔聲細語的訴說著,眼神迷離,似乎是沉浸在一段美好的回憶裏:“我們回到以前吧,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關瞳……關瞳如果你放不下她,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跟她爭,不跟她搶,我就把你讓給她,隻要讓我陪在你身邊……我隻要陪在你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