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薑月茹即將走出去的那一刻,傅逸軒又一次叫住了她:“小茹......”
薑月茹忙驚喜的回頭:“逸軒,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狠心.......”
“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傅逸軒的話像是當頭一棒,又一次將薑月茹的驚喜擊的粉碎:“去自首吧,如果你還念及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的話。”
“傅逸軒……”薑月茹看著傅逸軒,眼神裏意味不明:“你是不是就認定了這件事兒一定是我做的?”
“不是認定,”傅逸軒看著她,眼神平和:“我隻是看到了事實……”
“事實?”薑月茹冷笑:“什麼事實?你看到了什麼?我親自去把關瞳綁走,又親自把她折磨成那副樣子?”
“薑月茹!”傅逸軒皺眉,一聲大喝:“你這是狡辯!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心裏最清楚!我隻是奉勸你一句,懸崖勒馬,不然,你是沒有好結果的!”
“謝謝你的忠告。”薑月茹諷刺的笑笑,回過頭去,語氣生硬:“不過,我沒做過的事兒,絕對不會承認的。”
說完,薑月茹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絲毫沒有停留。
傅逸軒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門口,外麵的高跟鞋扣著地麵的聲音每一次響起,他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分。
他在等,等那個還沒有泯滅良心薑月茹,等她回頭,等她親自承認整件事,等著她的懺悔,可是……最終,高跟鞋的聲音還是越來越遠,直到在沒有聲音。
一路狂奔出醫院,薑月茹跌跌撞撞的衝到角落裏,扶住牆,大口大口喘著氣,緊繃的神經就要崩潰了,眼神急切的轉動著,目光驚恐又茫然。
怎麼辦,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怎麼會露出破綻的……霍然抬起頭來,薑月茹的眼神裏忽然多了一絲嗜血的顏色。
不,絕對不能承認,一不做二不休,關瞳……必須死!
隻有來個死無對證,自己的嫌疑才能永遠隻是嫌疑,而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自己犯罪,雖然說現在動手會有些冒險,可是她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關瞳是否會醒過來了。
整了整被風吹亂了的衣服,薑月茹站穩,挺胸抬頭,臉上的慌亂重新歸於平靜,拿出了一個不常用的手機,給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情況有變,執行B計劃。”
“什麼?小姐,現在還有幾個兄弟還在裏麵,這時候執行B計劃會不會太冒險了?要不……再等等?”
“等不了了!再等大家都得完蛋!那幾個人那裏我親自處理,不會有事兒的,你們隻負責按計劃行事就行!”
“好的,小姐,我會安排的!”
收起電話,薑月茹回頭,冷漠的臉上顯出一絲癲狂,勾起了唇角,轉身走了出去。
關瞳,這是最後一場較量,即使魚死網破,我也在所不惜!
“曈曈……”陳俊哲靜靜的坐在關瞳的病床前,看著關瞳蒼白的臉,一臉悲戚:“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自嘲的笑笑:“我想,如果你能說話的話,你一定不會同意的,你一定會板起臉,像個老師教育我要懂禮貌?嗬嗬……隻是可惜,你現在估計連我說什麼都不知道吧?”
陳俊哲伸手,用手背輕輕觸摸著關瞳的臉頰,像是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瓷器,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碰碎了般:“你知道嗎,曈曈,你真的很美,即使是受了傷躺在這裏,你也像極了睡美人。是不是覺得我說這些話不可思議?”低下頭笑笑,陳俊哲臉上多了一絲自嘲和羞赧:“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你聽得見,一定我是瘋了吧?其實我也覺得……”
“我是一個古板的人,這樣的讚美,我以前也覺得這輩子都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直到遇見你,這些話就自然而然的出來了,我自己都覺得我是瘋了!”
“曈曈……”陳俊哲抬起頭,看著關瞳毫無反應的樣子,繼續說到:“醫生說,你失去了生存的欲望,你是覺得這個世界生無可戀了嗎?”苦笑一下,陳俊哲又接著說:“你倒好,這麼躺著,世界就在你之外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不醒來,有多少人會為你傷心?你的父母,你的朋友,江總,還有……我。”
可是,不管陳俊哲說的多麼言辭懇切,躺在病床上的人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靜靜的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陳俊哲的神情黯淡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抬起頭來,看著關瞳,輕聲說到:“我知道我不管說什麼你都聽不了,但是……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本來這些話,我是準備永遠放在心裏,爛在肚子裏的,麵對醒著的你,我是萬萬說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