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薑月茹竟然沒有質問,也沒有謾罵,還那麼心平氣和的願意幫自己打探關瞳的消息,這倒是讓傅逸軒意外了。
不過,已經對她沒有幾分信任了,尤其是在關於關瞳的事情上,薑月茹越是表現的平淡,反而越是讓傅逸軒覺得於心不安,總要親自去看看,確定關瞳真的不會有太危險的情況出現才行。
於是,傅逸軒順從的躺好,沉吟了一會兒說到:“對了,小茹,有點兒餓了,能去幫我買點兒吃的上來嗎?”
終於聽到傅逸軒對自己有要求了,薑月茹忙站起來點點頭:“好,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嗯,”傅逸軒嘴角帶著笑意:“去吧,早點兒回來,對了,我想吃飛雲記的清粥,幫我買一份回來。”
“好的,你等一下,我很快回來!”
目送著薑月茹踩著高跟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傅逸軒勾起的唇角弧度拉平,帶著笑意眸子也在一瞬間寒了下來,掀開被子就急匆匆往外走。
讓薑月茹買粥不過就是一個幌子,最近的飛雲記隔著這醫院起碼兩條街,現在又是下班高峰期,交通最擁堵的時候,等她把粥買回來,估計最起碼也得一個多鍾頭,自己去看一眼關瞳足夠了。
“醫生,我妹妹她現在怎麼樣了?這都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傅逸軒剛找到重症病房區,就在主治醫生門外聽到了江離急切的聲音,正好也是他關心的問題,腳步一滯,就再也走不動了。
“江先生,病人的情況還很難受,雖然做了手術,可是……可是她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強健,沒有成植物人已經是萬幸了,但是至於她什麼時候醒過來,我真的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複。”
“你不是醫生嗎?”江離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你都沒辦法給一個確切的答複,你讓我們這些病人家屬怎麼辦?守著病人遲遲不醒來的過程有多煎熬你知道嗎?無論如何你們把她治好,哪怕是醒過來也行,藥有多貴,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我知道,我知道,江先生,你不要激動!”醫生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很無奈:“你們的心情我們能理解,隻是我說的都是實情,請你們諒解我們的工作,其他都好說,隻是現在最棘手的是病人自己都喪失了繼續生存的意識,這才是她遲遲不醒過來的主要原因啊!”
“你說什麼?你說……她自己喪失了求生的本能?怎麼會這樣呢……”
傅逸軒停在牆角,手指緊緊的抓住牆壁邊緣,臉色蒼白。沒想到關瞳的真實情況竟然比薑月茹說的還要嚴重。
裏麵的對話還在繼續,傅逸軒雖然心裏著急想要去看看關瞳,可目前自然是了解病情尤其重要,於是隻好先站在不懂,打算聽聽醫生到底怎麼說。
“這個……病人身上的傷都是人為造成的,也就是說,病人之前收到過非人的折磨,也許是這個讓她喪失了求生的本能……”
“那些畜牲!”江離拳頭捏的哢嚓哢嚓響,咬牙切齒的低吼:“要是讓我知道到底是誰幹的,我非扒了他的皮,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先生,您別激動!”行醫這麼多年,聽到病人家屬放狠話的不少,不過,像這種揚言要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還是第一次,再配上對方那冰寒到骨子裏的眼神,醫生隻覺得脊背發涼,隻想要快點兒打發了他。
“江先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等?”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江離霍然抬起頭來:“換作是你,你得的了麼?不行,你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本能,你必須要想到辦法讓我妹妹醒過來!不然,我讓你在整個辛城的醫院都待不下去!”
江離也是氣糊塗了,平時從來不屑用威逼利誘的手段,可是這一次,想著關瞳渾身是傷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卜,而那幾個抓回來的男人又死咬著不鬆口,所有的事情都一籌莫展,無法繼續下去,江離難免有些亂了方寸。
“額……”麵對這樣的威脅,醫生既驚又怕,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泛泛之輩,現在醫患關係這麼敏感,被病人家屬這樣威脅,說不定如果病人醒不過來,自己還真的會麵臨什麼麻煩,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這個……主要還是看病人自己……”
“行了!”不想繼續聽他在這裏繞彎子,江離一聲低喝:“不要說那些沒用的,你隻要記著,你以後能不能在辛城混下去,就必須盡快想辦法醫治好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