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逸軒抱起薑月茹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手中的重量輕了不少。
他歎了口氣,將薑月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並替她掖好了被子。
這又是何必呢?
傅逸軒原本打算走的,在另一處別墅那邊暫時先睡一個晚上,但是還沒等他跨出去一步,那後麵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拽著了傅逸軒的手腕。
“不要走。”
聲音細若蚊聲,但是在這偌大的房間之中,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你醒了。”傅逸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以前當傅逸軒還是個花花公子大少爺的時候,那時候薑月茹就告訴過他,她喝酒也會醉,但是隻要有人靠近的時候,她就會清醒過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所以這時候,傅逸軒就知道,起碼就在他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是醒來的。
畢竟紅廷別墅也不是一般的偷雞摸狗的人,說進來就可以進的來的。
傅逸軒歎了口氣,“你又是何必呢?為什麼不好好吃飯呢?每天好好的對待自己不好嗎?”
“沒有你在的日子,我吃不好,也睡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找關瞳還有她的朋友的麻煩,我以後會乖乖聽話,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那蒙在被子裏的女人,第一次用一種近乎乞求的語氣,卑微的像是塵世之間的灰塵一般,對著傅逸軒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傅逸軒的心微微一顫,他承認自己狠不下心去疏遠薑月茹,甚至他也不能忍心看到她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團糟。
但是這不是愛情,他一直都清楚地明白這一件事情。
“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明天我會讓多叫兩個小時工過來打掃,你如果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給你卡,你自己去買,我……最近很忙。”
傅逸軒落下這句話的時候,幾乎就感覺馬上落荒而逃一樣。
他給不起薑月茹想要的。而且就是連拒絕的借口,也是那麼俗套和狗血。
傅逸軒原本還想什麼,但是身後的一雙白皙但是卻帶著薄薄的繭子的手,從背後穿過手臂,抱住了他的身體。
傅逸軒身子一僵。
薑月茹此時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她一遍又一遍執著地問著傅逸軒,“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愛我,即使我那麼卑微,那麼懇求你,你就是不願意拿出一點點愛給我嗎?八年了,我已經等你等了八年了,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這樣子下去嗎?你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可是我情願把你給我的所有的東西,換你對關瞳的百分之一的愛來對我,我要求過分嗎?”
這是傅逸軒第一次看到,也是唯一一次看見薑月茹那麼卑微地對著自己哭,哪怕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哪怕是他們認識八年這麼久的時間裏,他也從沒見過薑月茹這個樣子。
平時的薑月茹,幹練沉穩,處理事情的手段,絲毫不遜色於男人,什麼時候見過她這樣子的哀求過一個人的時候?沒有!
傅逸軒不知道是該感謝上天這麼偏愛自己,賜給自己這麼深愛著自己的兩個女人。
可惜他不愛薑月茹。
“阿茹,以前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你做過,或者沒做過,都沒關係,以後才是最重要的。”傅逸軒一動不動,就站在那邊,靜靜地對著背後的薑月茹說著。
薑月茹這時候看不到傅逸軒的表情,她剛剛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是極為高興的,她以為,她的一番話已經打動了傅逸軒,甚至自己以及想象到了那未來的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的畫麵。
但是接下來,傅逸軒的話,徹底如同冷水一般,澆下去她的一腔愛情熱血。
傅逸軒狠下心,在薑月茹哭訴的那時候,他的腦海裏更多的是關瞳的一顰一笑,她的堅強和她的善良,一切的一切。
如果兩個女人,他隻能接受一個人,那麼那個人一定就是關瞳。
“對不起,阿茹,我沒辦法,也不可以和你結婚,我愛的人是瞳瞳,我也隻想和她在一起,之前和你發生的那一夜,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傅逸軒一口氣將自己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那些日子的迷茫,看到關瞳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絕望和痛,還有對薑月茹的內疚,全部一口氣就釋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