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俊走後,關瞳回到房間,浴室之中,用熱水衝洗著自己,水花花地流個不停。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了傅逸軒,或者說和陳哲俊一起的時候,她的心裏一直想著的人,都是傅逸軒。
很奇怪對不對?
明明之前已經說好要放棄了,也覺得心裏根本就不會在乎,但是莫名其妙的,總是會在腦海之中浮現出當時傅逸軒那有些小心翼翼、帶著一些悲傷神色的眼睛。
想到了那一雙眼睛,關瞳忍不住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不再去想著他。
心髒劇烈收縮著,即使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關瞳都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不歸自己管的那種感覺。自己也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才不會有這樣子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衝完澡的關瞳走出浴室,就發現時鍾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她微微有些吃驚,難怪她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都是傅逸軒的錯!即使人不在,但是帶給她的影響還是存在的。這一點真讓人不太爽。
另一邊的傅逸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打了個噴嚏,旁邊的薑月茹一臉擔心地看著他問道,“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天變涼了很多,要不要我給你調杯酒,讓你暖暖身子?”
“不了,我等會出去有點事要辦,順便會買藥不用擔心,你自己早點睡吧。”一聽到“調酒”,原本還打算在紅廷別墅的書房做事的傅逸軒,現在都不想在紅廷別墅呆著了,語氣冷淡地衝著薑月茹說了兩句之後,就拿著外套出去了。
已經入了深秋的夜晚十分的涼,即使穿著厚厚的毛衣也會覺得有些微微的冷意,但是薑月茹的心要比這個深秋的夜晚還要涼上幾分。
她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那傅逸軒幹脆利落地走出別墅門口,緊接著沒一會便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身影。
她覺得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了。
為什麼傅逸軒對她越來越冷淡了,甚至以前約定有時間一起吃飯的約定也變成了一種束縛,總是一個月那麼兩三天過來吃個飯,吃完就走,偶爾想要喚起一下以前的回憶,去招呼著他喝酒,但是卻總是被他用各種理由推掉了。
薑月茹能感覺到傅逸軒漸漸地開始不那麼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是在逃避著她。
那件事情被發現了嗎?
應該是不可能的,畢竟除了自己以外,別人根本不會發現當時的酒有問題,而且如果真的發現了的話,他也不會現在這個態度,估計早就和關瞳複合了吧。
想到這裏薑月茹覺得自己真的十分地憋屈,自己哪裏比不上那個關瞳了,明明自己才是更加能夠幫到他的女人,可以為他撐起背後的一片天的人。
關瞳,她憑什麼?
薑月茹手指甲緊緊嵌緊手心的肉之中,渾然不覺得刺痛,如果硬要說痛的話,此時的心最痛。
她是那麼愛著傅逸軒的,為什麼他就不能正眼地看著她呢?這一次一定要結束關瞳的命,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但是這一局注定了絕對是關瞳的死局。
慢慢地,薑月茹臉上的狠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拿起很久都沒有抽過的煙,按下打火機,金藍色的火苗搖搖晃晃的,她拿著煙湊到了打火機前。
一陣嫋嫋的白藍色的煙冒了出來。
已經有五年沒抽過煙了,因為傅逸軒不喜歡女人抽煙,所以她硬生生地戒掉了多年的煙癮,隻為了能夠讓傅逸軒覺得她也是個好女人。
雖然知道與之不相配,但是她還是默默期望著可能有一天能夠和傅逸軒一起結婚生活。
可是這個願望實現了一半,但是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結局。感覺自己莫名的有些可笑。
薑月茹嘴角勾起了自嘲一般的弧度,左手拿著煙,右手撥通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刀疤,你現在可以行動了……按照我說的……恩,就這樣子,應該是沒問題的,你隻要做好了,我保證之前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兌現……”
掛掉電話,薑月茹將最後的半截煙狠狠地掐掉,這一次即使是傅逸軒有心救你,你也活不成了,關大小姐。
隨即那空蕩蕩的別墅裏就傳出了一陣女人瘋狂的大笑聲,久久地回蕩著回蕩著,才消散掉。
而此時的關瞳卻渾然不覺即將到來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