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一唱一和地明吵暗助,誰也沒有再理會傅逸軒和薑月茹,抬步向洗手間走去。
薑月茹把傅逸軒拉到角落裏,避開旁人嘲笑的目光,委屈道:“逸軒,你都看見了。關瞳她和她的朋友這麼針對我,你還不幫我……”
傅逸軒麵不改色地看著她,淡聲道:“那方華禮服上的酒是你潑上去的嗎?”
“這……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頓了頓,薑月茹說道:“再說,我一直在跟人道歉啊,可是她們……”
“她們?”傅逸軒輕聲反問著,打斷了她的話。他定定地看著薑月茹,突然伸手為她理了理鬢角,輕聲道:“我餓了,去找點吃的。”
看著傅逸軒毫不在意地離開的背影,薑月茹幾乎要氣瘋了。
豈有此理!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這樣的羞辱,關瞳欺人太甚!
傅逸軒也是,事情已經明晃晃地擺在眼前了,他居然不幫她!
薑月茹其實看得分明,剛才四人對峙的時候,傅逸軒說的話不多,可眼睛一直盯著關瞳,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可想而知,他的耳中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受辱的分毫,他的注意力全在關瞳身上——她都看到了!
關瞳該死!
薑月茹暗暗握緊了拳頭。
距離宴會廳不遠處就有個洗手間,關瞳推搡著方華進去之後,躬下身仔細地看了一下方華裙子上的酒漬,撇撇嘴道:“葡萄酒,我看難洗啊。你有備用的禮服嗎?”
方華說:“有,就在車上。”
於是方華給自家手機打了電話,說明自己到底是在哪裏等之後,又垂下眼去看自己沾染了酒漬的裙擺,表情慍怒:“我真的很喜歡這件禮服,這下全毀了!”
關瞳皺著眉看她:“你是怎麼被她潑到的?”
方華一臉不悅,說:“她就是那麼直勾勾地潑過來了啊!”
“……真惡心。”關瞳冷著臉道:“傅逸軒大概是連續瞎了幾輩子了,他到底是怎麼看人的?他怎麼就那麼相信薑月茹呢?”
反正現在是在洗手間裏,除了她和關瞳沒有別人在,方華也就沒有再煩惱自己裙擺上的汙漬,反而對關瞳的話異常感興趣:“你總說傅逸軒信任薑月茹,這是怎麼回事?”
“還用我解釋?”關瞳一臉的不痛快,不顧形象地側身靠在洗手台上,恨恨地抬腳跺了兩下。
方華隻好換了個問法:“我看剛才傅逸軒根本也沒有說什麼,他對薑月茹的態度好像有些奇怪啊,你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嗎?”
“沒有。”關瞳忿忿地說:“我光看見、聽見這個女人就夠了,還要察覺什麼?她和傅逸軒之間無非是那麼回事,八年的情誼……哼!”
方華搖搖頭,說:“不對。你仔細想想,你們退婚之前,你和傅逸軒為什麼冷戰?他當時半句也不肯聽你的,堅持說他和薑月茹隻是朋友,那個時候,他對薑月茹不是還很信任的嗎?可是現在明顯不同了。”
關瞳皺著眉頭想了下,說:“好像……是這麼回事。”如果是以前的傅逸軒,怎麼說也不會容忍自己的朋友被侮辱,她們剛才在宴會廳可以說是小小的鬧過一次,可是傅逸軒當時一句話都沒說,這樣看來的確有些不正常。
關瞳看向方華:“華華,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方華果斷地搖搖頭。
這種問題能怎麼回答?她們過去都以為傅逸軒喜愛薑月茹、信任薑月茹,所以才會為了她和關瞳分手。但是以今天她們看到的情況,事實遠非如此。
那麼反向推論,如果傅逸軒對薑月茹的看法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又會將關瞳置於何地呢?
方華一個路人,總不好說“我看傅逸軒就是喜歡你!薑月茹什麼的統統靠邊站!”這樣的話來。
關瞳沒有再說話。
過了半個小時,方家的司機把備用禮服送到了。方華在洗手間裏換了禮服,拿著被潑上了酒的那件出來,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她可是真的毀了我一件禮服。”
關瞳心下一動,挑了挑眉說:“華華,我突然想到,咱們是不是應該動點真家夥了?”
她簡直受夠了薑月茹接二連三的挑釁。
方華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又揚了揚她手中近乎報廢的禮服,道:“不錯,這事包我身上了。”
關瞳一臉懷疑:“包在你身上?你有這方麵的資源嗎?”
“沒有啊。”方華神態漸輕鬆了起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微笑說:“但是江離肯定有唄,我找他就行了。”
關瞳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哎,瞳瞳,我開玩笑的……”方華在她身後哈哈笑著,匆忙地把髒了的禮服交給司機,抬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