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茹動作自然地回過身去拿了一瓶酒,隻是在傅逸軒看不見的地方,眼中有著黯然和傷痛。她用盡量自然的聲音說:“剛開始是傅行借高利貸,得罪了丁紹,這你知道吧?”
“知道。”傅逸軒點頭說。
“後來丁紹對付他的手段太過強烈,傅行不知何地怎麼著,另辟蹊徑地轉頭來對付丁紹,也不知道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手段,他們在頤城交鋒之後,丁紹居然真的被他唬住了,還受他脅迫給了傅行一些支持。”
傅逸軒挑挑眉,道:“你說的這個拿捏住丁紹的人,真是我弟弟?”
“這個等會兒再說。”薑月茹道:“丁紹根本不是能忍得了這口氣的人,所以我相信,隻要一有機會,丁紹一定會做掉傅行。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被傅行威脅到的,隻要這個禁製一接觸,讓誰對付傅行不都是輕而易舉的?”
傅逸軒聽懂了她的意思,抿唇沒有說話。
這事著實有趣,這幾個月來傅行的行事作風比過去改變了很多,曾經那個畏首畏尾的弟弟仿佛不存在了,現在這個橫衝直撞的人是誰?
招惹丁紹,又威脅丁紹,這是傅逸軒都不敢做的事情。畢竟穿鞋的害怕光腳的,可是現在傅行是怎麼了?豁出去了嗎?
傅逸軒歎了一口氣,道:“他可真是……”
他隨即又想起,為了這些消息,薑月茹也算是鋌而走險了。
看向薑月茹的目光帶著些許溫柔,傅逸軒卻沒有明說什麼,隻是內心想起他上一次在“暮色”酒吧的大廳閑坐時,還向“工作人員”打聽過曉潔的事情。這樣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對薑月茹的不信任了。
他怎麼能懷疑薑月茹呢?這麼多年來,薑月茹一直都是他的好幫手,是他穩定的後背支柱。
他沒有明說,也盡量掩藏住內心的歉疚情緒。他不該不信任,更加不該說出這種不信任。這些波動還是不要讓薑月茹知道的好。
可是薑月茹知道嗎?
薑月茹當然知道。
如果她連“暮色”酒吧裏的人都掌控不了,怎麼能有本事與上階、下層的人四處周旋?
在傅逸軒不知道的時候,薑月茹也有過懊惱。她見不得傅逸軒和關瞳的感情越來越好,因此在傅逸軒在這邊過夜的時候,給他調了度數極高的酒,又安排了曉潔上了他的床。這還隻是一個引子,後來,她聽說傅逸軒提出延後婚期,與關瞳和整個關家的關係都鬧僵了。無法壓抑住躁動的她終於忍不住出手,將傅逸軒和曉潔的照片直接發給了關瞳。
有一陣子的風平浪靜。
然而薑月茹知道,總有一天傅逸軒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幾年來,她在暗中斡旋,間接替傅逸軒做成了不少事情。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沉著又穩重的,可是最近在曉潔的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他怎麼會不懷疑?
所以聽說了傅逸軒在酒吧打聽曉潔的事情之後,薑月茹頗費了一些周折,得到了丁紹那邊的一些消息,來轉移傅逸軒的注意力。
這一次看來,她的計策是成功了。
隻要傅逸軒還相信她,她就能穩定兩人的關係,不管哪個女人出現,她都是對傅逸軒最重要的那一個。
裝作察覺不到傅逸軒聽說丁紹的事情之後的感懷情緒,薑月茹想了想,問道:“昨天聽說,傅氏集團打算召開新聞發布會,具體的情況你知道嗎?”
傅逸軒搖頭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