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從小就是那樣,乖巧又伶俐的樣子,對待他厭惡的態度,從來不改殷勤。可是時間長了,傅行慢慢地露出了馬腳,就是他時不時地就要給傅逸軒使個絆子。到現在,傅逸軒已經完全明白了他這個弟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傅行在他麵前始終改變不了裝模作樣,這讓他越看越覺得反感。
要是殺人不犯法就好了,世界上少一個傅行能清靜不少。
傅行道:“哥,你別誤會,我就是擔心你。警察局那邊……”
傅逸軒沒等他廢話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看向窗外,他發現小鄒開得不急不緩,十分平穩的樣子。鄒琦注意到他已經講完了電話,從後視鏡裏對上他的眼睛,同時問道:“傅總,去哪兒?”
傅逸軒煩悶地皺著眉,抓了抓腦袋說:“去‘暮色’。”
鄒琦雖然跟在傅逸軒身邊的時間不算長,卻也知道“暮色”。因為傅逸軒在一點一點地相信他,也會漸漸地將暗處的一部分聯絡工作交給他。在這其中,“暮色”的老板薑月茹是十分重要的一個人物。
“暮色”的三樓是老板的私人地盤,作為老板的“私人友人”的傅逸軒卻熟悉得很。他熟門熟路地繞過去推開門,已經聽見小廳裏傳來一陣薑月茹喜歡的舒緩輕音樂,不經意地低頭,卻見門前正中的位置放著一隻燃燒著的火盆。
“喂,過分了啊。”傅逸軒不滿地說著,抬腳就要把火盆踢翻。
薑月茹趕緊製止了,朝他走過來說:“跨過來,快點。”
傅逸軒不跨。薑月茹不讓踢,他就站在門邊不動,同時嘲諷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上哪兒找的這種古董?”
說的“古董”倒不是那隻銅盆,而是銅盆裏傳來的酒精氣息,以及難以分辨的刺鼻氣味。大概就是傳說中用酒精和朱砂的混合液將木炭點燃這樣的火盆,似乎是叫“三昧真火紅炭盆”。
……可是關他什麼事?真是活見鬼了。
“你在屋裏燒這玩意幹嘛?不嫌嗆啊?”受到“歧視”待遇的傅逸軒隔著火盆瞪薑月茹。
薑月茹走近了兩步,伸手去拽他的袖子:“你快跨過來,我也好把這東西扔出去啊。”
傅逸軒隻好順著她的勢抬腳跨過。然後傻站著。
“所以呢?有什麼用?”他攤了攤手。
薑月茹這時卻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打開門叫了服務生來處理火盆,她又回身去開窗戶和抽風機,又道:“當然是驅邪用了,你不知道自己最近有多點背嗎?”
“我隻知道封建迷信那一套應該被取締了。”傅逸軒皺著眉頭吸了幾口氣,發現自己已經不覺得炭火的氣息有多刺鼻了。
薑月茹這時才回到吧台後麵,熟練地拿起器皿來,一邊說:“迷信有迷信的道理,你仔細想想,最近是不是倒黴過了頭,所有惡心人的事都擠到一塊去了?”
傅逸軒根本不用想,重重地點頭。
他最近可不是煩著呢嗎,事業上就不用說了,前有狼後有虎。感情上也不省心,關瞳因為一張照片……
傅逸軒的動作僵了僵,猛地抬起頭來盯著薑月茹。
“怎麼了?”察覺到他的目光裏帶著凶狠,薑月茹詫異問道。
傅逸軒皺眉道:“上次那個女人,你處理了嗎?”
“哪個?”薑月茹疑惑了一陣,才回想起來,“啊,你說曉潔啊。處理過了,那天之後就打發她走了。”
傅逸軒麵色沉冷,道:“你沒教她規矩嗎?居然被她留下了照片!”
“教了啊……”薑月茹神色迷茫,看樣子還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疑惑地問:“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