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的秦思遠始終無法集中精力認真工作。起起坐坐一番折騰後,索性脫了白大褂,關門離開辦公室回V1病房。
回到病房的秦思遠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頭腦空白地打開寧菲的衣櫃,漫無目的地看著,覺得沒趣,轉走進小廚房,逐一拿起寧菲常用的那些瓶瓶罐罐查看。過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無趣,便索性決定去睡覺。
可是躺在陪護床上,翻來覆去他就是睡不著,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明明這半個多月來,他在這陪護床上,睡得那是比在自己的公寓裏還要安穩舒適香甜的啊!難道寧菲不在,把他的好心情好耐性連好睡眠也帶走了嗎?
想到這裏,秦思遠翻身下床,幾步走到寧菲的床前,毫不猶豫地躺下,拉開被子蓋上。
聞慣了消毒水味道的秦思遠很快地捕捉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那是寧菲的枕頭被褥間散發出的屬於她的獨特氣味。秦思遠不明白,他用的是她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也沒見她用什麼香水這類,為什麼自己的床上沒有寧菲床上這樣清新淡雅的幽香,沒有這樣安心溫寧的味道?
寧菲的電話來的時候,秦思遠還緊緊抱著寧菲平日喜歡抱在懷裏的抱枕睡覺。
“思遠,你在哪兒呢?”寧菲在那端柔柔地問。
“在家!”秦思遠昏昏糊糊地回答。
“在家?那趙明不用給你送飯了?”趙明按寧菲的安排讓望湘園的大師傅準備好了飯菜,在送飯的路上弄不清楚是送到秦思遠的辦公室還是送到寧菲的病房,所以打電話向老板請示。寧菲第一直覺是讓趙明送到病房的,但是拿不準她不在,秦思遠會不會在,就打了電話問。
“不給我送飯,我吃什麼?”秦思遠恢複了清明。他半夢半醒間將自己與寧菲居住的這間病室當成了家,也許,自己潛意識裏就是認為這就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家?
“你不是在家嗎?家裏沒有吃的?”寧菲有些不明白。據悉,秦思遠家三代同堂,又是豪門世家,家裏會沒有人給他準備飯菜嗎?他在自己家裏怎麼會沒有吃的?
“我在我們自己家!”秦思遠沒有好氣地回答。什麼女人,把自己男人丟在家裏,還不給飯吃!
“我們自己家?”寧菲更不明白。隨即心裏雀躍,小心翼翼、不敢相信又滿懷期待地求證:“你說的是病房?”
“不是這兒還能是哪兒?”秦思遠隔著電話在寧菲看不到的地方白眼,這麼笨的女人,是怎樣創立了自己的酒店、餐館,還參與了商品百貨的營運?
“哦!哦!哦!”寧菲緊緊握著電話咬著唇笑。
“傻瓜!”秦思遠佯怒,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傻人有傻福!你聰明就可以了!”寧菲眼窩熱熱的,鼻子酸酸的。
“笨!”秦思遠眼鼻也有酸澀的感覺。使勁嗅了一下懷裏的抱枕,柔聲問:“那邊情況如何?”
“各項手續都沒有問題。走的程序也附和規定。就是約不到那個新局長。”寧菲有些無奈。正規手段無法與那個局長見麵,她正想辦法在他的人脈關係上找突破口。
“理了他的交際圈沒有?”秦思遠和寧菲想到了一處。
“還在打探。他是空降的,不是本地人,關係圈也掩蓋得緊。”說道工作上的事,兩人的語氣語調都變得幹淨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