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姐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秦思遠急切地追問。
緊張的情緒果然會被傳染。蘇夢柏覺得自己稍稍緩過了些氣,現在輪到了秦思遠緊張,緊張到接近恐懼。緊張他能理解,但是恐懼又是為什麼?難道大姐會再次失憶嗎?想到這種可能,蘇夢柏的心又被提了起來,難受得要命。
“因為二姐不知道大姐的手鏈為什麼在二姐夫那裏。”蘇夢柏如實地說。在他心裏,秦思遠就像自己家裏的一位親人,他覺得沒有必要向他隱瞞家裏的事。而且秦思遠是一心一意對大姐好的。他認為實事求是地將情況告訴秦思遠能更好地幫助大姐。
“二姐說,自從二姐夫知道了手鏈是大姐的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變瘋了。”
“當時,你二姐夫在哪?有沒有說什麼?”秦思遠緊張得屈指成拳,指關節泛白。
“二姐夫當時已經走了。走之前說他要好好照顧大姐,要忙著回去幫大姐的孩子設計嬰兒床。二姐夫的話刺激到了二姐。”蘇夢柏回想當時的場景,簡直不可思議。一個簡簡單單純純粹粹的家,怎麼一下子變的這麼複雜:二姐夫走了,二姐幾乎瘋了,大姐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你二姐夫還說了些什麼?”秦思遠緊緊追問,想要了解得更多。
“沒有什麼了。”蘇夢柏困惑:作為醫生,秦思遠要問的,不應該是大姐的情況嗎?怎麼一直繞在二姐夫身上?
“沒有了?”秦思遠反問,似乎不太相信。
“哦,還有就是埋怨媽媽讓大姐代嫁。”蘇夢柏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媽媽說了什麼?”秦思遠更加緊張,焦慮地追問。
“媽媽一直哭,什麼都沒說。”蘇夢柏奇怪地盯著秦思遠:“思遠哥,你不是應該問大姐的情況嗎?”
“你大姐的情況,隻有等她完全平靜下來,或者等她睡一覺醒來才會知道了。”秦思遠無力地說。現在,他真的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了。隻有等,等她的平靜,等她的醒來,等老天的安排,等老天的判決。
“思遠哥,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我是說,六年前?”蘇夢柏小心翼翼地探究。
“能有什麼事?”秦思遠虛弱地笑笑,眼神有些躲閃:“我們進去看看你姐吧!”
他們走回臥室,床上的女人似乎真正安靜入睡了。
楚修能還在一遍又一遍地輕吻著她的眉心,她的眼角,她的臉頰,她的嘴唇,她的下顎……沒有理會進來的兩人。
“我們到客廳。如果她醒來,立即叫我!”秦思遠低聲說完,就拉著蘇夢柏出去了。
此刻的蘇夢琪,最需要的,是楚修能,僅僅是楚修能,誰也代替不了,誰也插入不了。
期間,蘇軒牧打過蘇夢柏的電話,詢問蘇夢琪的情況。蘇夢柏按秦思遠的意思告訴父親,說姐姐睡了,一切要等她醒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