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袖口繡了桔梗花(2 / 2)

“手隨心動”?楚修能心裏重複這個詞。是的,她是他純潔而美好的妻子,是他簡單而真誠的妻子,與其他無關。他愛她,眼前的她,雖然,他從不曾對她說過,但他確定自己的心,亦相信她也知曉。

“楚先生不喜歡嗎?”見他沉思不語,蘇夢琪怯然。但凡高貴霸氣的男人,都不喜歡別人私自對他穿著的喜好或習慣做細微的改變吧?

“楚太太做的,楚先生都喜歡!”楚修能心裏輕歎了一下,完全恢複了正常的神誌,雙手扶著蘇夢琪的肩,認真補充:“特別是楚太太專門為楚先生做的,楚先生尤其、非常喜歡!”

“那楚先生不怪楚太太自作主張了吧!”蘇夢琪巧笑嫣然,為自己在他貼身衣著上標注的記號。

“楚先生期待楚太太對楚先生更多的自作主張哦!”楚修能眉眼輕揚,為她因自己而手隨心動的簡單樸質情思。

穆家。

“亦揚,我給你熬了粥,你喝了再去公司吧!”蘇夢曼從廚房奔出來,端著小巧的瓷碗,期待地看著從樓梯上提著公文包走下來的穆亦揚。

然而,穆亦揚卻如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一樣,直接往大門處走。

蘇夢曼追了過去,抓住了穆亦揚握在門把上的手,低聲哀求:“亦揚,你昨晚又喝醉吐了。你喝點粥養養胃,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

穆亦揚轉過頭,眼神卻沒有聚焦在自己妻子的身上。他透過妻子那關切的目光,看到的是楚修能新婚期間報刊雜誌刊登的那些緋聞,那些間接描述的蘇夢琪不受楚家待見而受的屈辱。這些屈辱的根源,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的逃婚!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可是她讓她承受了那麼多的不堪!他無法忍受!

“讓開!”穆亦揚咬牙低喝。隨後用力一抬手,蘇夢曼便倒在了他腳邊,小瓷碗摔落在地上跌了個粉碎,清粥灑得滿地都是。

穆亦揚並沒有因此而駐足,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拉開大門徑直離去了。

“亦揚!”蘇夢曼匍匐向前,靠在門框上悲戚地呼喊。

“亦揚,你到底是怎麼了?”蘇夢曼看著遠去的身影,悲聲哭泣著:“亦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她在曼哈頓初遇的穆亦揚,是多麼的和煦和暢啊!蘇夢曼彎彎唇角,淒涼的眼裏仿佛看到了初見時穆亦揚時他那明媚的笑容。那時他的笑容,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她當時冰冷蒼涼的心裏,讓她忍不住要追隨他。

而他們之後的相戀,也是甜蜜溫馨的啊。

回國見到姐夫楚修能後,他才隱隱有些不一樣。她感覺他在針對楚修能,甚至針對自己的姐姐,但她以為是他隻是知道姐夫是自己曾經逃婚的對象而心情不悅。

後來,他喜歡獨自沉思;再後來,他簡直變了個人:他不再允許她乘坐他的車上下班;她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出入他的辦公室;他不再和她說話不再回家吃飯;她唯一能靠近他接觸他的時間,僅僅是他醉醺醺地回來,將她扯進臥室,不顧她的意願粗暴狠蠻瘋狂地索取,卻在完事後將她丟在一邊,自己去了書法或客房......就像昨晚,他如撕破爛的布娃娃一樣,撕碎了她,然後嫌棄地將她扔到一邊,獨自離去。

前幾天,他撕毀了與父親的口頭協議,讓蘇氏的運轉出現困難,讓她在穆氏難堪。她曾經是他最親密的愛人最得力的助手,而現在,他要做什麼,她根本不知道,他也根本不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