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能夫婦盛裝出席了穆亦揚與蘇夢曼如期而至的婚禮。
和他們隆重奢華的婚禮不同,今天的婚禮現場清新、典雅、唯美而浪漫。
“楚先生,曼曼說婚禮現場是穆亦揚親自設計布置的呢,很不錯哦!”蘇夢琪一邊讚歎會場的精美,一邊為妹妹感到高興。
一旁的楚修能卻陷入了深深的驚竦中:這分明是當年他精心為她設計的,她卻沒有來得及看到的婚禮!就連那些花藝的布置、小擺件的擺放還有餐桌上的桌卡裝飾等等細節,都和當年一模一樣……
心裏,劃過一陣尖銳的疼痛。“修能……”他仿佛又聽到了她似有若無的呼喚,眼光不由渙散而空洞,如竹般頎長挺拔的身姿也在不知覺中變得僵直。
“楚先生,穆亦揚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吧?”蘇夢琪沒有發現身旁男人的異樣,一心沉浸在對妹妹的祝福中。
“嗯?!”神色放空的楚修能人猛然回神,這是穆亦揚的婚禮,不是五年前的……
“應該是吧!”楚修能猶如自語般回應,黑瞳冷凝深邃:穆亦揚親自設計的婚禮,果然是用了心的,實實在在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的。他到底要幹什麼?
“楚先生,穆先生在外麵露台等您!”在楚修能蹙眉思考的時候,一位侍者走過了,對楚修能微微彎腰鞠了一躬。
“好的。”楚修能優雅地點了點頭,掩不住的聲色僵硬。
蘇夢琪發現了他的異狀,想要跟著過去。
楚修能輕輕拍了拍蘇夢琪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我去去就來!”
露台上並沒有穆亦揚,隻有一個身著白紗的纖弱背影。
可是,那襲白紗,是如此的熟悉——白紗上同色絲線繡著的爛漫的桔梗花——那是當年他給她設計的婚紗……
楚修能仿佛跌入五年前的真實,茫然地向那襲白紗伸出手,蠕動著嘴角卻說不出一個字。
白色的身影緩緩轉了過來,一張清麗的秀臉呈入眼簾……
楚修能如遭雷擊般呆立,腦海一片空白,所有思維完全停止了。
清秀的人兒低眉淺笑……
“旗旗!”楚修能疾步向前,迫切地將白色的身影緊擁入懷,似要用盡全部的力量,將懷裏的人鑲嵌入骨。
“旗旗!旗旗!”他欣喜地疊聲低呼,猶如溺水的人猛然呼到新鮮的空氣。
“先生!”過於強大的力量讓懷裏的人難受而掙紮:“先生是不是認錯人了?”白紗女人使勁推開了男人,莫名地看著男人眼裏的迷茫和痛楚。
被推開的男人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幾乎與頭腦裏的她完全一致的臉,呆呆地開口,似在自問:“你不是旗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不是記憶裏的眼睛,記憶裏的眼睛沒有這樣精明的算計和淺顯的貪婪……
男人迷離渙散的眼光瞬間變得淩厲削骨,摔開女人,後退一步,聲音冷冽蕭殺:“說!你是誰?!”
“我……我是王芳……”年輕的女人結結巴巴的聲音微微打顫。
“為什麼會在這裏?!”男人如刀鋒般的逼視人讓無處遁形。
“我……我……”強大冷冽的氣場讓名喚王芳的女人結結巴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誰讓你來的?”男人目赤欲裂,明顯耐性盡失。
“是……穆先生……”女人的聲音愈發小聲,將一副小女人的膽小和嬌羞拿捏得十二分的恰到好處,唯唯諾諾,楚楚可憐。
“穆亦揚?!”男人的黑眸籠煙鎖霧。
“是的……”女人低眉順眼,一副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的乖巧。
“他讓你在這裏做什麼?”在女人以為男人不再問什麼的時候,男人又問了一句。聲音冰冷得凍人發顫。
“穆先生讓我在這裏等您,然後......"女人雙唇抖動,眼睛裏閃著懼意,猶豫著吞下了後半句。
"然後什麼?”男人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用眼光扼住女人的咽喉,似要把她沒有吐出的後半句話擠出來。
“然後,然後跳下去......”女人說完,已是淚光盈盈。"先生......."女人低聲的哀求著。
男人卻什麼都不再說不再問,隻是用他那如刀似劍的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斷然轉身離去。
爾後,高大茂盛的盆景後另一白色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穿著禮服的新郎穆亦揚。
他一步一步走向還處於癡迷狀態的女人,眼裏全是狠色。他用力捏住女人的下顎,迫使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為什麼不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