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走進房間,蘇夢琪蹬掉了折磨她整整一天的十厘米高跟的水晶鞋。赤腳站在木質地板上,立即,涼涼的寒意順著腳心竄了上來。
房間非常簡潔:一單人床,一簡易梳妝台,一壁衣櫃,一小巧衛生間,落地窗,帶陽台,窗簾和床品都是淡淡的藍色——完完全全客房布置的房間。
打開衣櫃,空空然。連件睡衣也沒有。
蘇夢琪唇角揚了揚,浮現一個自嘲的淡笑:嫁妝裏母親準備有很多衣物,難不成楚家看不上?!
拿出手機,蘇夢琪隨意在同城上訂了幾件衣服。但是店家說最早也是明早才送,今晚太晚了。
無奈地看了看身上的裝束,看來,隻有用婚紗的裏襯當睡裙將就一晚了。
好不容易脫下複雜的婚紗,蘇夢琪出了一身汗。赤腳走進衛生間,還好,備有簡單的洗漱用具。
衝洗完畢,顧不得頭發還是濕著,蘇夢琪倒頭就睡。今天淩晨就開始被折磨,整整一天,比連上三台手術還累,現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一覺。然而,愈想入睡人反而就愈清醒。妹妹逃婚、領證、母親的話、婚禮,亂七八糟走馬燈似的在她腦子裏竄來竄去,無法喊停,無法安睡。
清晨的時候,她終於迷迷糊糊地睡去。
隱隱約約中,聽到有汽車駛入的聲音。
“少爺回來了!”安伯迎上前,接過楚修能手裏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她還沒有起床嗎?”麵對安伯,楚修能麵色柔和。
“你先吃早餐,我去叫少奶奶。”正要往樓上走,門鈴響起,安伯轉身走向大門。
“是誰?”見安伯走回來,楚修能淡淡地問。
“商城送貨的。說是少奶奶昨晚訂的衣服。”安伯手裏多了個包裹。
“她訂的衣服?蘇家的嫁妝裏不是有很多衣服嗎?”楚修能疑惑。
“是的。蘇家送來的衣服已經叫李嫂她們整理在衣櫃裏了的。”安伯看著手裏的包裹,也有些疑惑。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看向楚修能:“嫁妝裏的衣服是整理歸放在主臥室的。昨晚杜小姐打來電話,說是你的意思,另給少奶奶安排客房。”頓了一下,安伯又接著說:“客房裏沒有任何衣服。”
“杜若打電話說是讓她睡客房?”楚修能放下筷子,皺了下眉頭。
“是的。杜小姐說是你安排的。”安伯不明白為什麼楚修能會這樣安排,更不明白為什麼楚修能的安排會由杜若來轉達。難道,昨晚他們在一起?杜若對楚修能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雖然,安伯從來不看好那個杜小姐,還莫名地非常排斥。
“哦!”楚修能的沉下目光:“那叫李嫂把她的衣服移到客房,順便叫她起床。我帶她去看父親。”
“好的。”安伯想了想,向楚修能請示:“以後少奶奶的房間——”
“就住那間吧。”楚修能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優雅地叉起一小塊麵包放入嘴裏。
“少爺,昨晚,少奶奶什麼也沒有說。”安伯遲疑了下:“少奶奶很好!”
見楚修能隻是輕蹙了下濃眉,沒有說話的意思。一個明豔光鮮的世家小姐而已,能好到哪兒去?!
安伯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安排李嫂去了。
李嫂敲門進了蘇夢琪的房間,把包裹放到梳妝台上,身後的幾個傭人也迅速地將原來整理在主臥室的蘇夢琪的衣物放入房間空大的衣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