軸刑院的得名,源於它創立之初處理作亂的秘術師們的方式,軸刑:將犯人綁在一根分為多個關節且可以自由轉動的黃銅柱上,底部用炭火加熱,再將銅柱轉動,犯人便會因為骨骼俱碎,內髒崩裂而死,因為這種刑罰的殘酷,再加上處理過許多曾轟動天下的人物,比如乙末年發動暴動的林氏一族的族長林絕明,使得它便以軸刑而聞名,繼而以軸刑院命名。
微弱的日光經過頭頂悠長的天窗照進來,映出這個長而暗的山洞。
“整座軸刑院幾乎掏空了整座山,上下高達三百多米。”周華通一邊領著他們前進一邊說。
“這麼吊啊!就不怕萬一山出現問題麼?”花良搶先發問。
“不”周華通微笑著搖搖頭“軸刑院搬遷到這裏才三十多年,並且當初是由德國的設計所設計的,在盡可能的拓展空間上,又兼顧了整體與山體的兼容性,所以理論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好了,就到這裏了,你們自己進去吧。”周華通停下來,他伸出手,解去了麵前石門上的禁製。石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根長五米有餘,兩人合抱的黃銅柱,下麵的炭火正熊熊燃燒。然後是一片開闊的場地,長寬接近四百多米。
周華通側身做出請的姿勢,隨後從門旁邊走出一位腰佝僂著的老頭子,“各位是來參加比賽的吧,請隨我來。”
在旁邊靠近石門的地方,是一處樓梯。
“沒有電梯麼?”花良有點驚訝。
“對不起,當初設計建造時就沒有電梯這一項,所以隻能走樓梯。”
樓梯盤旋而上,最終彙入遙不可及的黑暗。古樸的大理石地磚上雕著繁複的花紋,金色的裝飾在燈光下耀眼動人,給人以古樸厚重的感覺。
老人在前麵引路。“到了,這裏是三層,是各位休息的地方,一會晚飯會有人送過來”他來到一處房間前,“各位的房間都有標識,先請各位休息,明天就要進行預賽了。”老人恭敬地略一低頭,轉身消失在樓梯裏。
阮君從望了他們一眼,轉身進屋了。
沉重,無邊無際的沉重。
壓抑,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就好像身處死亡裏一樣,生存的可能被一點一點的剝除,片刻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黑暗籠罩著周圍,像是無言的死神,就這樣困著自己,絕無生存的希望。
“不!”花良大叫一聲,掙紮著坐了起來,他才發現額頭上已經是布滿了汗珠,蓋著的被子也是氤氳著濕氣。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似是要吸盡這黑暗。
“怎麼了?”對麵床上的齊淵聽到他的異響,翻過身問。
“一個噩夢”花良閉著眼半倚在床上,思緒又是多年之前。
陰冷潮濕的青石路幽綿的連接著著一座座古樸的民居,厚厚的青苔散發著鹹而冷的味道。女人慌張的走著,不時回頭望去。她身披黑色鬥篷,金色的滾邊在不斷翻湧的袍身上露出,以及她的雙手和懷抱中的嬰兒,纖細潔白的雙手因為恐懼和焦急而虯結起根根青筋。
身後的殺氣越來越重,像是野獸的目光,濕漉而凶狠的舔著全身。她急促的腳步停在一扇門前,她抬手急促的敲門。木是潮濕的柏木,沉悶而凝重。
“吱呀……”門開了,探出一個麵容姣好的臉,“是你?快進來”
“不了,時間緊迫,我已經被軸刑院統通緝了,這個孩子,是我跟他唯一的骨血,就……拜托你了”說這話的時候,女人深情地看著懷中的嬰兒。
誰都知道一個秘術師被軸刑院通緝所帶來的後果,那將是墮入地獄的痛苦,更何況女人被列入甲級一等的名單,是最高等級的通緝令,按道理通緝犯是要被處以軸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