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至,黃昏下泛著血色的夕陽也終於抵不過暗夜的誘惑,無可奈何之下一點點收起自己的餘暉,自西方沉淪而下,再一次宣告暗夜戰勝了光明,主宰著人間。
白暖夕著一襲月白色紗衣靜靜的佇立在窗前,注視著那抹即將逝去的夕陽,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她紅唇間始終都蕩漾著一抹清淡的淺笑,淡雅出塵的氣質使原本就傾城的容顏愈發的不可方物,無可否認,上帝是多麼的眷顧眼前這個女子,給了她世間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的絕色容顏。
“副閣主可在房內?”莫堂主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
“發生了何事?”聲音平靜而溫潤,人卻依舊靜靜地佇立在窗前。
“有客人突然到訪,閣主又恰巧不在,所以鬥膽前來請示。”由於很少有機會與這位主子接觸,因此語氣也就越發的恭敬謹慎。
“你去告訴他,天色已晚,貴主若真是誠意上門,不妨明日起早登門,亡閣自當夾道相迎,原話送到即可。”
對於亡閣內大大小小的事務,從來都是由姐姐那個閣主一手打理,而自己這個副閣主,當得倒是格外的清閑,平時甚少直接接手閣內的事。
“屬下本也想回絕於他,但那人自稱是來自天聖,且單看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便知絕非等閑之輩,若是貿然出口回絕,屬下擔心會生出是非,所以才鬥膽前來請示。”
“天聖?”白暖夕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再次聽到這兩個字,竟然會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算算看自己真的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
“是的副閣主,那人還說隻要事情辦成,他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冷漠男子冰涼而堅毅的神色浮現在腦海,如同訝異屋內這名女子的容顏一般,那人的冷也同樣給人以震撼,那是一股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冰寒之氣,但是一眼,便足以令人身心巨寒。
“奧,這麼有魄力,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會會他好了。”嘴角邊的笑意依舊淺淡,眼神卻不複先前的微涼,升起一絲絲連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暖意。決定見他,或許不是因為別的,隻因他來自天聖。
花園中
“這麼晚了副閣主不在房間休息,這是要去哪兒啊?”一陣犀利的女聲自身後傳來,在亡閣裏,依仗著閣主的縱容,敢用這麼囂張跋扈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白姑娘顧好自己便是,我的事怕是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吧。”本就不願對她多加理會,聲音也越發顯的清淡。
“本姑娘是不想管你,可是閣主臨走前交代,亡閣的事情大大小小,隻要是我看不順眼的,都可以管。”說完,挑釁似的看著她。
沒有什麼緣由,白流裳就是對這個容貌足以迷惑眾生女人看不順眼,整天一副閑散謫仙的樣子,幾乎就沒見她對亡閣有什麼建樹,卻偏偏貴為亡閣的副閣主,明明除了一張生來就是紅顏禍水的臉之外,沒發現任何過人之處,卻得人人敬她畏她,自己哪一點不比她強,她到底憑什麼?
“楚小姐,閣主似乎說過不準您過問副閣主的事情吧。”
莫堂主在旁提醒道,聲音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神情卻是相當的不屑,很明顯的看不慣這個女人一副狗仗人勢的姿態。
“大膽,你算是什麼東西,敢這樣根本小姐說話,活膩了不成?”笑話,一個白暖夕也就算了,連這麼一個下賤的奴才,也敢也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這讓自己的顏麵何存。
“在下是曾發誓效忠亡閣,一生一世追隨兩位閣主,不過除此二人,在下不會聽命於任何人,更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奴才。”神情甚是嚴峻,所說字字皆是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