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律法與手足之情如何抉擇(2 / 3)

旁邊站立的中書舍人一臉委屈。

李建成望著房玄齡道:“房玄齡,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封還朕處置叛逆的詔書?”

房玄齡麵不改色地盯著李建成道:“因,陛下處置不公!”

李建成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將詔書狠狠的扔在案幾上,指著房玄齡道:“朕怎麼就處置不公了?”

房玄齡道:“按照口供,李元吉、李孝常和長孫安業,皆為此案主犯,罪名相同,均為謀大逆,李孝常、長孫安業當滿門抄斬,齊王李元吉也要滿門抄斬,一罪不二罰,若依此律,陛下身為齊王之兄,太上皇作為齊王之父,還有皇後、也在株連之列。”

李建成聽到這話,憤怒之極,一把將麵前的案幾掀翻。

案幾發出轟然巨響。

李建成大踏步衝了出去。

中書舍人一臉憤恨地看著房玄齡。

魏征這時,急忙進入,看著大殿內一片狼藉,又看著詔書的大紅叉,淡淡的道:“來人啊,收拾收拾。”

房玄齡望著李建成的背影,躬身而退,有禮有節。

房玄齡剛剛出顯德殿,正巧遇到宇文化及急急而來,此時宇文士及一臉寒霜,憤然道:“房玄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陛下,提出如此荒謬的……當真是大逆不道。”

房玄齡一臉愕然的看著宇文士及道:“宇文相國何出此言?門下為下鎖鑰,國策所出,若不能謹守職守,則為失職,皇帝有過失,有錯誤,就必須指出。詔令不合理,就必須駁回,否則,門下這扇門,就形同虛設。你我便是泥塑木雕,有何顏麵站在這裏?”

宇文士及氣得戟指房玄齡,卻半不出一個字。

房玄齡長揚而去。

周圍的官員望著房玄齡的背影,神色各異。

他們雖然沒有話,卻在心中暗暗想著:“房玄齡真是作一手好死!”

……

李神通帶著大批,李家宗親代表,在甘露殿裏焦急地等待。

李神通焦急地來回走動。

李淵緩步走進大殿。

李家宗親“呼啦”一下,全都湧到李淵麵前跪下。

李神通抱著李淵的大腿道:“太上皇,肯請太上皇給陛下傳諭,免去李孝常的死罪。孝常縱然犯下彌大罪,可他畢竟是咱們李家五服之內的宗親。”

李淵冷眼看著眾人道:“你們這是要拿朕的性命,去當賭注麼?”

眾人一愣。

李淵憤怒的大罵道:“李孝常這個大逆不道之徒,朕為何要饒他性命?李神通你這個糊塗蛋,四郎再如何不孝,那也是朕的親兒子,親兒子!”

李神通等人悚然一驚。

李淵憤憤道:“李孝常想拿著朕,來對付朕的兒子,豈不聞“疏不間親”的道理?怎麼,李孝常要殺朕的兒子,朕居然還去哀求兒子,饒恕李孝常?世間有這麼一個道理?”

李神通唯唯諾諾,額頭上全是冷汗。

眾宗室在李神通的帶領下,唯唯諾諾的離去。

這時,尹德妃望著眾人遠去,心翼翼的走到李淵身邊,一臉心有餘悸的道:“陛下,李孝常造反,妾身能理解,可長孫安業叛亂?臣妾可以理解,為何齊王?他與皇帝源出同門,情同手足,為何要造自己大哥的反?”

李淵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你不知道,自古皇家無親情,朕算明白了,大郎與四郎,一直沒有情同手足過,一直都是四郎在搞鬼,原來,我是不知道,二郎為何可以在東宮埋下釘子,現在終於明白了,有四郎這個內鬼在,二郎自然可以做到。”

楊文幹之亂,有很多東西無法解釋,比如橋公山為何要反咬李建成?楊文幹為何要幫忙李世民造李建成的反?

現在明白了,楊文幹自始至終,根本就不是李建成的人,而是李元吉的人。從楊文幹之亂,再到東宮夜宴,李世民中毒,太子之位動搖,恐怕都是李元吉的手筆。李建成與李元吉名為至親,實為寇仇。

尹德妃恍然大悟。

尹德妃道:“陛下,這次還不公仇私恨,得償所願?”

李淵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道:“這事,讓大郎撓頭去。殺了四郎,朕白發人送黑發人,但是大郎……”

到這裏,李淵饒有興趣的望著顯德殿方向,喃喃自語:“大郎,律法與手足之情,你會做何抉擇?”

……

椒芳宮,鄭觀音在侍女的幫助下,穿起了皇後的羅衣,佩帶起了全副鳳冠霞帔。

宮女心翼翼的問道:“娘娘,今日哪有什麼皇家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