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步真驚疑不定,還沒有看清蘇定方,卻見一團烏光朝他籠罩而來,可是,在這個時候,可沒有第二個黑額虎為他解圍了。
“殺!!!”
一千五百餘騎齊聲嚎叫,策馬狂奔,衝向西突厥的軍陣。大地上馬蹄聲頓時大作,沙塵翻滾,地麵的石子微微跳動起來。在大平原上,騎兵就是這麼駭人,哪怕隻有區區一千五百人,也能營造出千軍萬馬集團衝鋒才有的聲勢,令人膽寒!
幾乎就在蘇定方衝鋒的同時,蘇定方麾下的越騎軍也展開行動,他們借著戰場上的注意力都被蘇定方吸引過去的時候,繞了一個大圈,逞扇形向阿史那步真麾下的西突厥騎兵包圍而去。
草原上騎兵之間戰爭,並非人數多、武器精、戰馬強的一方就一定能贏。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需要了,唐軍如今已展開進攻,一旦完成對西突厥阿史那步真麾下的包圍,切割,那個時候,阿史那步真別擁有十萬大軍,就算擁有二十萬大軍,一樣難逃失敗的下場。
畢竟在這個時候,距離亮還有一個多時辰,一個多時辰對於騎兵之間的戰爭來,完全是足夠用了。
麵對蘇定方衝鋒的威勢,眾西突厥騎兵們有的在後退,有的扔下兵刃逃命,包括阿史那步真都在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眼看著阿史那步真在瘋狂的後退,蘇定方趁勢用突厥語大吼道:“突厥人敗了,突厥人敗了!”
蘇定方跟著劉黑闥的時候,與突厥人打過交道,要蘇定方的突厥語會有多精通,那肯定屬於扯淡,然而他隻會簡單的一些用語,比如:“投降不殺,戰勝敵人,或敗了之類的簡單用語。
原本摸不著頭腦的突厥人不明所以,可是他們卻看著阿史那步真的狼旗大燾在瘋狂的後退,原本他們不相信阿史那步真戰敗了,可是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
阿史那步真也感覺莫名奇妙,他隻是本陣往後一退,沒曾想整個陣線都產生了鬆動,差點演變成潰敗。
好在謀落烏質是一個聰明人,急忙帶著人擁簇著阿史那步真的狼旗大燾前移,看著阿史那步真的大燾前移,眾西突厥人原本恐懼不安的心情,慢慢平穩了下來。
阿史那步真擦著額頭的冷汗道:“來人是個勁敵!”
蘇定方此時又有了新的舉動,一千五百餘騎慢慢彙聚成了一個品字形,他身邊左右兩五百騎,其中五百騎前出,然而在這中間的五百騎中,又凸起了一塊。
冷兵器時代,打仗不僅打戰略,打裝備,打補給,更打的是膽量,特別是將領的膽量。
一個名將就是一麵旗幟,就是一支軍隊的膽!
蘇定方敢冒險,敢衝鋒,是因為他的背後有著一個強大的大唐,可以給他無限製的支持。部隊打光了,可以隨時補充,蘇定方從來沒有想過他戰敗會如何,他心中隻有一個執念,他不會輸,他是陳應的部下,陳應敢以兩千騎不到衝擊俟利佛設七八千騎,他蘇定方就敢用一千五百騎,去衝阿史那步真麾下數萬騎兵。
唐軍的軍紀嚴明,而安西軍的軍紀可以是變,態,蘇定方隻要不撤退,他們就算打光了,打得最後隻剩一人,必須跟著蘇定方進攻。
此時安西軍越騎軍是心懷死誌,決死衝鋒,在他們眼中沒有勝敗,隻能生死,要麼勝利,要麼死亡。
但是阿史那步真麾下的將士,早已被蘇定方威懾住了,此時而是被逼著進攻,雙方還沒有真正交手,從氣勢上西突厥人就弱了不止半點。
雙方的騎兵衝鋒速度都在加速,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雙方接戰!
蘇定方手中的陌刀幻化成一團烏光,一個突厥騎士舉刀擋住時,卻被陌刀輕易的斬刀彎刀,斬斷了彎刀的陌夾帶餘威,重重地劈在那名突厥騎士的咽喉上,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突厥騎士的半個腦袋,也順著刀鋒,飛出數丈之外。
這個西突厥騎士胯下的戰馬驚恐嘶叫的時候,它的主人已經死掉了。右邊又一個西突厥騎士衝過來要逼蘇定方的空門,蘇定方甚至還沒來得及抽回陌刀,直接一揮,陌刀帶著碎肉撩在敵人戰馬的腦袋上,那馬連驚嘶都來不及就倒下了,碩大的馬頭就掉在地上。
蘇定方胯下的西極寶馬怒嘶踩上,帶著馬蹄鐵的碗口大的馬蹄,帶著衝鋒的巨大慣性,竟然活生生踏碎了西突厥騎士的胸骨!
前前後後,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血花飛起。血腥味道開始彌漫於戰場,蘇定方麾下的一千五百騎就像鯊魚一樣,聞到了血腥,所有人忽然間變得麵目猙獰。
如果上一刻他們還隻是勇猛的將士,那麼這一刻,他們就變成了凶殘的屠殺者!
蘇定方衝上,一舉手便是一個敵人,上撩敵人咽喉,下劈馬腦,仗著陌刀長而鋒利,辟碎了所有攔在他們前麵的敵人!
蘇定方似乎忘記了他的本意,沒有衝擊阿史那步真的狼旗大燾,而是打了一個璿兒,朝著謀略烏質的本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