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陳應從懷中掏出一疊兌票,全部都是空白的兌票,這其實更像後世的支票,填上數字,就可以到就近的錢莊支出錢鈔或銅錢。
陳應望著馬周、單雄信、許敬宗,還有梁讚等心腹道:“你們想留下就留下,錢莊裏的錢,我帶不走,也沒有用,扶桑有的就是白銀和黃金,我將來,甚至可以建造一座黃金之城。”
單雄信接過兌票,直接撕掉,然後笑道:“我的命是主上給的,無論刀山火海,我都陪主上走一遭,這輩子,俺還沒有住過黃金之城的,別黃金之城,就連黃金之屋也沒有住過,如果不住住,那太遺憾了!”
梁讚扭動著自己肥大的屁股,擠出笑容道:“這東西,我也不少,百八十萬貫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惶急的腳步聲。
陳應凝眉望著走道方向。
郭洛一臉惶急的道:“主上,有情況!”
“魏玄成,真有你的!”陳應來不及解釋什麼。
單雄信下達道:“準備戰鬥!”
隨手按安汽笛按鈕,隨著大股蒸汽的湧入,汽笛發出刺耳的聲音,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蒸汽機潛水艇開始啟動鍋爐,瘋狂加壓,數十個抽水機,快速向潛水艇外排水。
界裕河並非一個理想的戰鬥區域,這裏的水深實太淺,哪怕經過十數次清理,平均水深仍舊不過三丈餘深,對於潛水艇而言,連完全潛入都做不動。
唯一的辦法,就是浮出水麵,進行水麵上的較量。
可以耐三百米水壓的耐壓外殼,可以完全無視這個時代的任何攻擊手段。
隨著水被排出潛水艇之外,潛水艇正緩級上升。
一丈,兩丈,三丈……
此時潛水艇也露出其猙獰的麵目,長約五六十丈,寬約五六丈,在這個時代仍舊是龐然大物。
陳應沿著甬道,緩緩走到指揮塔前。
此時,這座數萬畝的水域內,密密麻麻集結著數百艘水師戰艦,原本的蘆葦,都被人一點一點的連根拔起,形成了可以交戰的水域。
一艘烏篷船,緩緩而來。
烏篷船上站著一名麵目清秀的年輕人,正是大唐太子李承道。
陳應鬆了口氣,李建成沒有意思想跟他翻臉。
否則,他們父子絕對不會都出現在這個地方。
陳應準備登上烏篷船,單雄信大驚失色。
陳應笑道:“我是安全的,因為我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表麵上看我們被包圍上,事實上,他們何嚐不是處於我們的炮口之下?”
陳應坦然的走向烏篷船,從烏篷船上登上上遠處的一座龐大的龍舟橋。
足足三個月沒見,李建成仿佛變了一個一樣,滿頭銀發。看著陳應到來,李建成道:“李安儼,讓所有人離開,包括中書舍人,你們出去一下。”
龍舟的甲板上,李建成摘下子冕旒,坐下,斟了一杯烈酒一口灌下,結果嗆得直咳。這幾他瘦了一圈,眼裏布滿了血絲,內心之痛苦,無法形容。
一種背叛的感覺,讓李建成感覺難以忍受。
咳完了,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還是一昂頭就喝了下去,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在折磨自己。
陳應看著有點揪心,勸道:“陛下不要再喝了,這樣喝會把身體弄垮的!”
李建成含糊的咒罵了一聲,道:“垮就垮吧,有一大幫人給你搗亂,再強壯的身體又有什麼用?這一腔熱血都無處傾灑!”
李建成斜起眼睛,問道:“陳應,我們是不是朋友?”
陳應點點頭道:“當然是。”
李建成一臉苦澀的道“我李建成不會出賣朋友,你相信嗎?你遇刺,我真不知情!或許,出來你不相信!”
“我相信!”陳應點點頭肯定的道。
“那你就坐下來,陪我喝幾杯……醉了,就會忘記所有煩心的事情!”李建成道:“今沒有君臣,隻有朋友!”
陳應暗暗歎了一口氣,坐下,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陪李建成喝。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往死裏灌,一瓶白酒轉眼間就喝了個底朝。
李建成也灌了大半瓶,按他該醉倒了的,但是他沒有,相反,還越喝越清醒,大著舌頭敲著案幾道:“我很累,我的朋友,盡量喝!再不喝就沒有機會了,李世民的頭號戰將程知節從正在君士坦丁堡,與薩珊帝國簽訂城下之盟,他將會整合薩珊帝國、拜占庭帝國以及扶桑大唐的兩百多萬聯軍,從安西殺來。李世民也率領百萬大軍登陸嶺南,與馮盎會師,加上你的那個族弟侯莫陳旭,整個劍南道、江南道所有的勢力,準備親自跟我們決一死戰,他一到,我們的末日也就到了,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機會,盡量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