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生存環境有關,遊牧民族逐草放牧,對於領土的意識一直不強,但是,農耕民族不一樣,對於農耕民族而言,領土就是生命。
特別是淵蓋蘇文麾下三千重裝劍士,全部戰死,無人投降。至於一萬餘軍隊,除了一些被打得靈魂出竅,嚇倒的士兵,大部分都情願戰死,也不輕易投降。
就連蘇定方也在感歎:“高句麗人果然名不虛傳!”
安西軍將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超過六百餘名將士陣亡,傷者超過一千人馬,其中三百餘人致殘。
望著滿地的屍體,陳應心如刀絞。望著戰死的將士,陳應歇斯裏底的咆哮道:“你們這幫蠢貨,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生命嗎?”
“你們這些蠢貨,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命很貴的!拿自己的命去換狗命,值得嗎?”
陳應的心情相當激動,指著一名坐在車上,隻剩下一個胳膊的士兵,也不知道腦袋是不是打壞,他居然坐在車上傻笑。
“蠢貨,蠢貨,笑個屁!”陳應咆哮著:“陣亡一個我要給四十貫撫恤金,你們倒好,打起仗來就不要命,是不是成心想弄得老子破產啊……”
陳應是在咆哮,是憤怒,心如刀絞。
而身在平壤城裏的高建武都已經欲哭無淚了。
這一仗打得實在太慘烈了,尤其是圍繞著平壤城外的那場遭遇戰,更成了高句麗自起開皇十八年與隋朝交戰以來最可怕的噩夢,特別是安西軍將士,都眼帶血光,前仆後繼的衝上來,完全置生死於度外了。
那方寸之地變成了血肉橫飛的修羅屠場。參與此戰的三萬餘高句麗將士,先後陣亡。而且輸得太慘了,可以斷定,再打幾次這樣的仗,高句麗人就該絕種了。
高建武發泄一通,打死了十幾名宦官,甚至包括四名新羅婢女,他心頭之恨仍舊難消,望著滿朝文重臣,高建武壓抑著憤怒道:“今的情況,也都知道,本王也不多,現在咱們就議一議,這事兒該怎麼辦才好。”
然而高建武等了半晌,大殿之中依舊沒有人開口,抬眼望去,不是低著頭,仿佛殿中的地麵上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就是抬頭望著花板,仿佛上麵有什麼極品美景。
高建武心中大怒,冷哼道:“怎麼?平時一個個都挺能的,現在卻不出來了?”
原本淵太祚低著頭瞧了瞧旁邊的那些大臣都是一言不發,心中冷笑一聲後躬身道:“王上,老臣有話要。”
高建武冷哼道:“講!”
淵太祚躬著身子才接著低頭道:“老臣以為唐人勢大,不可力敵,倒不如先行議和,再圖後計。”
乙支焞冷哼了一聲道:“按照你的法,這李唐皇帝和楊廣一樣好騙不成?”
乙支焞是高句麗有名的大將軍乙支文德之子,世襲乙支文德的褥薩之職,相當於大唐行軍大總管之職。
高建武點頭道:“乙支褥薩所言不錯,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挫一挫唐人的銳氣,而不是想著議和。”
別看高建武嘴上得漂亮,其實早就開始議和了。
隻是,男生一直沒有傳回唐國朝廷的態度。
這讓高建武有些鬧心。
然而就在這時,城外傳來山呼一般的歡呼聲。
高建武的眉頭一跳,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高建武急忙派出人去偵察情況。
時間不長,一名宦官急忙跑回來:“稟告王上,唐人援軍到了!”
其實,這並不是唐軍的援軍到了。
而是李世績率領十數萬大軍從遼東一路攻城掠地,打到了平壤城下。
李世績所部在平壤城外,與陳應所部勝利會師。
此時,包圍在平壤城外的唐軍部隊,已經超過二十萬人馬。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牧騎,從遼東一路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