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道:“神經病是什麼?”
我賭氣別過臉去,懶得理他。
見我不言,他意味深長地放慢語速道:“悠兒難道不是回月齋的人嗎?”
啊,我恍然大悟,那個回月齋的護衛,竟然說的,說的就是我……慕容凜,你,你捉弄我,罪該萬死!
心裏雖是這麼罵著,可我竟然有一點慶幸,因為慕容凜沒有去招攬其他姐姐來做護衛。額,這個,慕容凜是我的雇主,我不想被搶生意嘛……
事情都弄清楚了,我便好奇問道:“為何方才我沒聽出你的聲音來?”
他笑笑說:“你在秦府時的聲音和你現在聲音一樣嗎?”
他刻意隱瞞了嗓音!我脫口說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隱瞞了嗓音來逗我說話,把我誑到船上。是不是?”
慕容凜點點頭,認真的看著我,臉上毫無之前的戲謔神色:“悠兒,之前確實是我衝動了。可是這幾天你都閉門不見,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悠兒,幾天不見你,我真的不習慣,很不安。”
他,他在說什麼?怎麼,怎麼聽著這麼曖昧。
我腦海中跳出“曖昧”一詞,不由得臉頰變得滾燙。我,我該怎麼回答,我不知道……我想逃走,我不想在這個船艙待著了,我感覺慕容凜的眼神快要把我烤焦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起身閃人了,突然耳邊傳來“撲通”的落水聲和女子的呼救聲。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倏地站起身來,岔開話題道:“有人落水了,快去看看!”
我逃也似的出了船艙,看見一個紫衣女子在離我們不遠的水域撲騰。慕容凜走到我身邊,問道:“平日裏怎麼不見你如此熱心?”
我一下子又是一陣臉頰灼熱,別過臉說道:“廢什麼話,我不會遊泳,你下去救!”其實我已經看見幾個黑衣服的男子朝那女子遊過去了,但我此時迫不及待地想離慕容凜這個大熱源遠一點。
“悠兒,你……”
慕容凜話還沒說完,我便大力一推,把他從船上推入水中。不管他會不會水了,扔下去再說,反正船夫是精於水性的,而我也會一點蛙泳,大不了讓他嗆幾口再救他上來。眼下先讓他閉嘴要緊。
果然,他是懂水性的,他浮出頭來朝我一笑,便如一條蛟龍,迅速朝那女子遊去。
女子落水的地方離我們的船不算很遠,而附近的那條豪華官船顯然離她更近,看來她是從那條船上落水的。可來救她的黑衣人,雖是早早遊到她身邊,卻一直沒把她救上來。遠遠看去,似乎還在把她往水裏按。
天呐,這是一起謀殺!那,那慕容凜去救人,豈不是也會有危險?
我連忙跑到船尾,把睡著了的船夫搖醒,叫他快點把船劃過去。
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慕容凜,你不能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看得更加真切,那幾個黑衣男子正在和慕容凜交手。而他一邊被落水女子拖住,一邊還要和人搏鬥,顯得很是吃力。
我連忙叫船夫下去救那女子,替慕容凜解圍。該死的,我的水性隻能自保,大學時的遊泳課隻是剛剛及格而已。
我第一次看慕容凜展示武功,還是在水中。看得出,他的武功極高,絕對是當世一流的水平。
船夫正在往那邊遊去,我高聲叫道:“我來助你!”慕容凜見船夫遊過來,便丟開那個落水女子,專心和黑衣人搏鬥。他一個人就拖住了他們所有人,可我卻不安地看見,那片水域漸漸有血色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