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又見少桓(2 / 2)

誌遠驚詫道:“明遠正是舍弟,他竟然是去了玲瓏穀?”

我說:“是呀,他在玲瓏穀待了好幾年了。”

誌遠一聲長歎:“冤孽啊冤孽!”

我正好奇想要追問,明遠那孩子怎麼就冤孽了。可是師兄卻先說話了:“看誌遠兄的裝束,似乎是清虛山的門人,為何會落單在這裏,被那些走狗圍攻?”

清虛山,傳說中的江湖第一名門正派?

誌遠低頭道:“慚愧慚愧,我是清虛山的棄徒,剛被逐出師門。”

師兄說:“誌遠兄一看便是正直之士,為何會從清虛山出來呢?”

誌遠嗟歎道:“不是在下給自己找借口,此事確非在下的罪過。”

師兄說:“誌遠兄此行欲往何處?不如咱們上馬車,再一起暢談。”

誌遠仰天長歎:“我如今已是無處可去,去哪裏不都是一樣。逸軒兄,辰軒兄,請。”

馬車上很暖和,有個小炭爐,說話也不會哈出一圈圈白氣。隻是大家相顧無言,很是尷尬。

誌遠先開口了:“說來慚愧,我是被清虛山逐出門的棄徒,你們還來搭救,實在是感激不盡。”

師兄說:“哪裏哪裏,憑兄台自身的本事也能打退那幫惡徒。隻是兄台是怎麼招惹上那幫走狗的?”

誌遠臉上盡是憤恨之色:“他們死不足惜!”

我和師兄對望了一眼,瞧誌遠這般激進的性子,恐怕他被逐出師門便和這姚大人有關。

果然,誌遠開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我和明遠是親兄弟,我們還有一個親妹妹,叫一桃。明遠比我小兩歲,一桃比明遠小三歲。

“家裏貧窮,母親早逝,我作為家中長子,便早早出門做事,後來被清虛山的師父看重,拜入了清虛山。這才有了些錢款接濟家裏,明遠也能夠去讀書識字。你們可能會疑惑,我為什麼都不知道明遠是在玲瓏穀,那是因為在他18歲的時候,他離家出走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件事情,其實說起來算是我們家的家醜。三年前那一天,我在山上就如往常一樣練功,突然有師弟帶信來,說我家中來信。我父親不識字,明遠又在京城求學,鮮少回家。平日裏父親寫信都是托村裏的私塾先生代寫,很不方便,所以他很少寫信過來。我和我家裏是約定了每三個月一封書信的,可這封信來的時間不是約定好的時間。我隱隱覺得家中可能出了事。

“果不其然,信不是父親寄來的,而是村裏的私塾先生寄的。我著急拆開信,信上說我父親病危,讓我立刻回家。

“我快馬加鞭趕回家中,發現隻有我父親一人病臥在床,一桃和明遠都不在。我安頓好父親吃藥睡下,然後便出門問起鄰居大嬸一桃和明遠的情況。大嬸的話讓我一下子陷入了絕望中。

“原來幾天前,一桃去河邊浣紗,平常和她一起去的女伴病了,她就自己獨自一人去了河邊,不想在河邊遇見了姚家的大少爺。村裏人都說一桃長得很好看,但這美貌卻卻被那惡少看中,竟要在河邊非禮一桃。一桃大聲呼救,正巧明遠那日回家探望,見一桃不在家就去河邊找她。明遠聽到一桃的呼救聲,就衝過來阻止。可是明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被那禽獸的家丁揍得鼻青臉腫,眼睜睜看著一桃慘遭非禮。

“這還不算,那幫禽獸,那幫禽獸喪盡天良,竟然剝光了明遠的衣服,給一桃和明遠喂了合歡散,把他倆丟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