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有色的航標,閃光的夜哨;算號,發音的燈塔,有聲的航標。長山水道,一條警醒的海上大街,長17公裏,寬7.5公裏,恰重合在“三八”線上。在這裏,東西憑魚躍,南北任鳥飛,猴磯航標把自己獻給了“海陸空”。
“膏藥旗子”當腰帶
“我們永不忘記,在1938年,日寇侵占膠東,咱人民受災難……”40年代初,這支風靡山東大地的抗日愛國之歌,至今在中老年人的耳畔縈繞。那時,日本侵略軍的鐵蹄已踐踏了膠東一帶!雖然沒有往島內派駐大批軍隊,但他們的魔爪卻伸向了海上要衝——長山列島。1937年,日寇在大竹山島東部海域燒毀我漁船18隻;1938年,日軍飛機在南長山島寺後村西的大灣處投下兩枚炸彈,以炫耀其空海武力;1939年,偽煙台警察署派警察和偽警備隊悍然侵占長山島,攫取製海權,推進侵華戰爭。由於抗日烽火熾烈!日寇戰線拉長,兵力匱乏,無力駐守長島要塞,於是,使出了“插標定性”的伎倆。
這年春天,一杆“膏藥”旗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插在大黑山島上島村北的破半山頂。這裏,北隔長山國際水道,與猴磯島燈塔對峙,是海上通道的交叉點。自從日本的“膏藥”旗子在此立標後,海上漁民知道島上駐了日本兵,不敢在附近海域打魚,更不敢輕易到大黑山島賣魚、換糧、買柴、上水。破半山上這貼“膏藥”,把個南北水道封得水泄不通。山下的土島村民,認為山後有敵船,船上有鬼子看守,全村老小晝夜不寧。一些年輕的婦女,陸續到外村躲避,幾戶養豬養羊的,都圈了起來,不敢到山裏放牧,就連下南沿跑短的船,亦蹲在港裏。一時間,島上斷了血脈,與世隔絕,成了死島。
這天,青年學生肖永萬、肖傳寶和張傳之擎著兜網,帶著彈弓,裝著到山上獵鳥。經過反複偵察,沒見一個真鬼子,也不見有二鬼子,他們判斷,這是鬼子設的“空城計”。於是,他們秘密作出毀旗的決定。第二天,他們趁正晌白午,一人放哨,觀察海上、陸上動靜,二人迂回到“膏藥”旗下,將旗杆推到,把旗子塞在褲腰裏,押著俘虜似的把日本旗藏在一位徐姓長工的屋裏。麵對戰利品,他們憂喜交加。隻見旗子質地柔韌,像似絲綢,撕不動,扯不開,正想點燃焚燒,把頭老徐從房東一位大娘家討來一包藍顏色,把個白底紅心的“膏藥”旗染成海藍色。爾後,剪成5條褲腰帶,每人1條。他們對天立誓,誰若走漏風聲,就用這條褲腰帶去自己吊死。這是海島人首次愛國抗日行動。
“‘膏藥’旗子不見了——。”人們在背地裏竊語著,私傳著,像有大禍臨頭。偽鄉公所派人去長島向上級報告,竟被偽警察署以“失職罪”扣押;島裏島外傳言,黑山島有八路武裝在行動。盡管偽軍氣急敗壞,但未敢輕舉妄動。自從島上倒了“膏藥”旗,口岸活了,貿易興了,人們都暗地稱讚青年學生,他們給黑山島民眾拔了一顆釘子。
神取“關東5”號
1943年,抗日戰爭進入最艱苦的歲月。時任中共掖縣沿海黨委書記的張德昌同誌,受西海地委之命,再次深入初燃抗日星火的砣磯島,組建海上遊擊隊——漁民大隊。這個連級規模的武裝力址,睡以西海軍分區的一個班為基礎組建的。大隊長吳道金是砣磯島人,張德昌任大隊指導員。
為進一步擴大黨的影響,鞏固勝利成果,張德昌以他首次進島建立黨組織和開展統戰工作的有利條件,準備摸一下老虎的屁股——日本海上運輸船“關東5”號。
砣磯島,是海上運輸的要衝。日寇一手發動慘無人道的侵華戰爭,一手迫不急待進行海盜行徑,眼看著我國東北、華北的大批物資一船船地被盜運東去,漁民恨不得拔掉這海上的目中釘。當時,侵華的日本海盜為防止英美潛艇的襲擊和飛機的轟炸,粉飾其“搶劫”和“武力”的麵孔,施行了偽裝的伎倆,專製了許多大木排子,侵吞我國的財富。這種大木排子,有的具備自動力,有的依附拖輪拖運。排子載重量大,吃貨多,易裝、易卸,並佯裝了五六棵高大的桅杆。他們披著“漁”、“貿”的外衣,幹著掩耳盜鈴的勾當。人們稱這種外國賊船為“國際大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