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感覺舒服一些，不時地撫摸著母親的額頭和臉龐，減緩母親的惶惑、驚恐和焦慮。40多年來，我第一次這麼親近地服侍著母親，像我在幼兒時期，母親精心地抱著我、耐心地服侍著我一樣……我不停地撫摸著母親的臉頰、額頭、耳朵，然後給母親左右手的掌心、指根、手臂兩側等不同的地方輕柔地按摩，母親似乎舒服了很多，不再擔心害怕了。我小心翼翼地給母親胸部、腹部、手臂等處按摩，感覺母親曾經那麼剛毅堅韌的身軀，此時此刻卻如此脆弱，手掌盡是老繭，手臂皺紋鬆弛，指甲已經變形，臉上長滿老年斑，白發在燈光下特別耀眼。80歲的母親，現在真的老了！21：55，麻醉師推著手術床來了。麻醉師大聲地呼喚，1號床的病人，可以到手術室去了。我扶著母親坐起來，左手摟著母親的頸部、右手摟著母親的腿部，抱起母親，走出護理室，輕輕地放在等候在門口的手術床上。我讓妻子準備好母親手術後的用品，讓外甥女梅梅幫助放好母親的胃管導入盒和尿管尿液袋，一起乘坐電梯，從13樓來到5樓。22：06，走出電梯口，正好弟媳桂蓮和侄女芳芳趕來了，她們隻看了母親一眼，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麻醉師就將母親推進了手術室。看到手術室的大門合上的瞬間，我不在母親身邊，母親第一次進入陌生的手術室，肯定會恐懼害怕。我心裏不免忐忑不安起來，唯願母親平安進去，能夠平安出來。我表麵平靜地讓妻子、弟媳及其女兒回家休息，留下外甥女兒梅梅和我守候在手術室門口。22：15，主治醫生來了，他說進入手術室馬上手術。22：30，女麻醉師打開手術室大門，讓我履行麻醉手術簽字手續，簡短地征詢了我一些意見。
2013年6月17日 星期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