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綠油油的平原上,秦小雪如那老牛拉車,氣喘籲籲的走著,她臉如花貓,頭似草蓋,那原本白白的貂毛領子已黑了大片,腳丫子更是鑽出了鞋尖,活脫脫的一副叫花子模樣。
隻見她一邊走著一邊回頭望去,見身後的平原邊際處無人追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哎…累死本小姐了…。”
一想到這幾天來的逃命生崖,秦小雪就如那裝了苦水的缸子,有倒不完的酸楚要說。
那日自她與司徒空分離之後,便尋了處人家問了路,就獨自一人向雲水鎮趕去,這起初也未遇見什麼人,一個人到也逍遙自在,但在隔日卻好死不死的遇上了那日在野店圍攻她的人,索性她機警避開了,但到當天下午又被撞上了。
那群人也是凶猛得很,一個勁的拚命追來,她整整逃奔了一下午,直到夜裏才將那群人甩掉,本以為是再也見不著了,沒想到走了沒多久又遇上了。
這些天似乎所有的巧合都沾了她的身,她去那裏那些人就殺到哪裏,正所謂寡不敵眾,這整整幾天下來,她就如同那過街老鼠,不是喊打就是喊殺,活得別提多窩囊了。
每每想起司徒空那痞痞的笑臉,秦小雪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生吞活剝咯,那日司徒空逃竄的時候明明喊了鎮上見,自己還以為他真把那事放在了心裏,但之後自己被追殺得滿山竄,讓她都不得不去懷疑那混蛋是不是故意那樣說,好讓自己脫身讓那群武林人士來追殺自己。
“司徒空你個臭賊…呼呼…。”
“別讓本小姐遇上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秦小雪憤恨咬牙,隻差沒把司徒空活活咒死,但當她抬頭間望見遠處那三丈高的城牆時,不由雙眼放光,渾身瞬時輕飄飄的。
“我終於到了!”
那城遠處的牆雖不是宏偉懾人,但卻讓秦小雪淚水橫流。
她千盼萬盼,想像過無數次這樣的情形,現在終於到了,心中卻是百般滋味,有種喜極而泣的情感在心中肆虐著,但卻擋不住她的步伐,她飛奔似的衝向平原。
“青雲師兄!”她激動的抹了把眼淚,心中想的都是那天的情景,竹林小路,白馬上的紅衣女子,溫文如玉的白衣劍卿,他倆如那壁人,渾然忘我,而她隻能在旁幹瞪眼,眼巴巴的目送他們雙雙離去。
她一直以為青雲師兄會是自己的,所以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纏著他,但現在她才覺得完全不是這樣,青雲師兄也可以對別的女人那樣溫柔,但她看不得那樣的事情,那是一種撕裂的痛,所以她焦急的想找到青雲師兄問清楚,到底是不是如她想的那般,青雲師兄喜歡上的別人,不再是自己的。
雲水鎮城門口,秦小雪熱淚盈眶,卻按耐住內心的激動,逐漸放慢了步子朝內走去。
街道上,小畈的吆喝熱火朝天,與那來來往往的行人形成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麵。
走在人群中,秦小雪好奇的左右張望,卻在此時聽那路過的旁人低聲念道。
“哪來的叫花子往這大街上闖?”
她微微一愣,隨即扭頭望去,見是一男人捏著鼻子晦氣的念著,那模樣像仿佛自己是從汙水溝裏爬出的臭蟲一般。
被那眼刮了瞄了幾眼,秦小雪如同被人打了幾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燒,正想上前教訓他一番,卻見那遠遠的人海中出現個刀巴臉的漢子,秦小雪當下一驚,直徑竄出了身邊的巷子。
“那丫頭一定在鎮上,大家分頭找。”
“哼,這次一定要抓住司徒空,問出神玉的下落。”
那領頭的漢子正是前幾日追殺秦小雪的頭頭之一,他虎背熊腰,手提兩把巨斧硬是將街道上的老百姓嚇直往一旁躲,待那群凶神惡煞的武林人士走過,才心有餘悸的不時回頭打量。
“怎麼這些日子鎮上盡來些凶神惡煞的人?”
“聽說那聚來軒都被這些人住滿了。”
“小聲點,可別招惹了那些人!”
“還是快散了吧,小心招災!”
“走走走!”
巷道口,秦小雪看著那散去的老百姓,若有所思的望向消失在街角處的刀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