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楚王世子(1 / 2)

曆史的長河浩浩湯湯,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時間洪流雖不曾因誰的意誌而轉移,但曆史畢竟是人的曆史,當一個人的力量強大到足以令天地變色時,他的某一個選擇,便足以決定曆史長河的流向。

人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好奇或恐懼的,而最恐怖的莫過於全世界都變了個一幹二淨。自打許仙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時空後,便從未停止對這個世界的探索。地球還是那個熟悉的地球,甚至晉州天瀾所在地大致就在紐城附近,但曆史卻被人生生改寫了,這片土地上奇葩地雜糅著各種封建與開放的思想、製度與文明,仿佛是被穿越者惡作劇般塗鴉過後的世界。

對,穿越者!許仙非常確定自己不是第一個造訪這個時空的二世人,左攝政王莽、右攝政劉秀、玄帝王載厚,至少這三人必是穿越者無疑。

可“皇帝”這世界上第一排他的職業,怎會有兩家之姓?這六百餘年的漢史究竟發生了什麼?許仙發現,按照原曆史,西漢末年王莽以新代漢,天下糜爛、赤眉軍起,甚至出現“六帝三王”的奇觀,爾後劉秀翦滅群雄、建立東漢。

可這個世界的曆史卻是,當劉秀闖出些微名頭之時,王莽就親赴南陽與劉秀促膝長談,二人求同存異、統一陣營,史稱“漢水之盟”。其後得到劉氏宗親加盟後的朝廷軍先剿綠林亂軍,後清吏治,曆史終因王莽和劉秀的選擇而徹底改變。

按照盟約,王莽棄用“新”國號,恢複漢室,雖還帝位於劉嬰,但自命為左攝政王,命劉秀為右攝政王。三家互相聯姻,改革皇室,劉王二姓皆為帝姓,三人嫡親後裔共享帝國繼承權,組建由新皇室操控的最高權力機構——皇家議院,議院有立憲與立帝之權,這無疑為後任皇帝的頭上都懸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王莽與劉秀兩位目光卓遠的人物,前者主政、後者主軍,精誠團結,在穩定國內局勢後,開展自上而下的全麵徹底的改革,這便是著名的“莽秀改製”。此舉對中華乃至世界的格局產生了最為深遠的影響,讓華夏從此走向了另一條道路。

世上本無完美的製度,即便英雄如王莽、劉秀開創性地采用領導集體代替個人獨斷的方式,以較為保守的憲治代替人治,力求盡量避免不肖子孫葬送整個漢民族的前途。但之後的兩百餘年,二劉一王這三家卻是拚了命去繁殖後代,以保證在皇家議院的席位不至旁落以及提高“坐莊”的幾率,新皇室逐漸演變成盤踞在漢帝國頭上肥碩無比的饕餮巨獸。可以類比明之宗室、清之八旗,再野蠻的擴張速度、再富饒的絲綢之路,都解決不了上下階層的巨大矛盾。土地兼並嚴重、賦稅擔子沉重,整個國家百病纏身、積重難返,已經發展到了非常危急的瓶頸階段。

然天佑吾漢,大廈將傾之際,漢玄帝王載厚橫空降世,他用鐵腕手段大刀闊斧地剔除皇室弊病,對民間廣開科舉、納士招賢,重用了諸葛孔明、司馬仲達、曹孟德、荀文若、周公瑾等二十四文臣,以及關雲長、張翼德、張文遠、典韋、甘興霸等三十六武將。更是假借“先祖托夢”之說,劍指大洋彼岸的東域,轉移了國內矛盾,打破了發展的天花板,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中土百姓在更廣袤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時光荏苒,輾轉至今,大漢帝國在東域的持續輸血下,又風平浪靜地綿延了近四百年。雖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曆朝曆代也有權鬥、有災禍、有熠熠生輝的智星武聖、有霍亂朝綱的大奸大惡,但從曆史的宏觀維度看,這四百年已經非常趨近於古人所求的大同世界了。

自從玄帝讓出皇室手中的部分權力開始,大漢政治舞台上鬥爭最激烈的角兒便已從皇室內部的三家變成了現今的皇室與臣下,說到底又成了君相之爭。皇室的日子如今可不好過,既有內部的抬杠互掐、互潑髒水,把皇室的名聲搞得烏煙瘴氣,又有代表豪門大族的文臣武將乘機蠶食神器,不遺餘力地限製皇室的權力。幾百年下來,王莽、劉秀、劉嬰的直係後代何止百萬?光是在皇家議院有資格注冊競選的皇室後裔便不下十萬。所以對不掌實權的天潢貴胄,哪怕你再大是個親王,普通老百姓都能對你欠奉半點敬畏。

楚王王繼栩便是這麼個尷尬的存在,準確來講,應該是東楚王殿下。為了解決二皇姓的奇葩局麵,依據王莽還政後曾避居東都洛陽的史實,大漢皇室的爵位按“東王西劉”的規則來一爵分二人。比如西楚王劉仲亨乃是當今天子的胞弟,身居皇家議會第一副議長的要職,可謂是位高權重,東、西楚王判若雲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