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祭子是你和魔鬼的契約之物,火祭子一死,就意味著發起契約的人也快……”我不忍說下去。
“老三,你挺住,挺住了。哥哥出去就給你找一大幫小姑娘,讓你一天換一個。哦,不,一天換兩個。”麻大哭喊著。
看著鬼三一點點地軟癱下去,我的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他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才要犧牲自己的,我說什麼也要救他。
“不是說嗜血蛆的繁衍和再生能耐很強嗎?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我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怪異念頭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你想到什麼就試驗下,總比看著老三痛苦死去的好吧。”
我指著嗜血蛆說:“爺爺說過嗜血的東西,不是爆體,都輕易不會死,頂多就是個假死。這樣看來,隻要讓他們有血可吸估計都能活過來吧。”
我話還沒說完,麻大撿起地上的那隻火祭子,咬破手指就往上麵放。
“不行,他們有契約的,而且你們的血型相符嗎?快拿下來。”我急忙阻止。
“那你說怎麼辦啊?”麻大取下火祭子,這時血才開始往外冒著。
我看了下,幸好沒有讓火祭子吸取到麻大的血。不過我卻看見了火祭子動了一下,我樂了,這下靠譜了。火祭子的微動就是在警示,這是一種對生命的渴望。我從麻大手中接過來,就往鬼三身後那個嚇人的洞眼裏放。火祭子一碰到鬼三的血,立馬消失了,跟什麼都沒有一樣。
“你……你不要害了老三。”麻大也是看到了火祭子消失的一幕,不無擔心道。
“該死活不了,該活死不了。”我叨咕著。
過了一會,鬼三渾身顫抖起來。麻大控製不住,叫上我,我們兩個大男人聯手也沒有按住體重隻有四十公斤的鬼三。鬼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鬼力氣,一個大搖擺,把我和麻大摔倒在地,他自己卻站了起來,筆挺挺地站著。瞬間,他開始使蠻力撕開自己臉上的繃帶,直到最後一片繃帶條落在地上。我清楚地看見了一張比鬼臉還要恐怖的臉。這張臉血肉模糊,活脫脫地將整張臉皮撕扯了下來,卻又撕得不規則不均勻,東一塊,西一塊的。可偏偏他的鼻子卻好好的,丁點皮也沒有壞掉,叫人看著就惡心。
鬼三的雙手、雙腳還在顫抖著,眼睛空洞,毫無生機。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那雙眼睛,還好可以轉動。我還看見了不安,這說明鬼三還是人,不是鬼,隻不過這個人更加醜陋。
“鬼叔,你沒有事吧?”我小聲問了下。
“還好。”鬼三摸了一下臉,繼續說:“就是渾身發燙。咦,我這臉上怎麼回事?怎麼一抹全是他奶奶的血啊?娘的,那群嗜血蛆,爺爺不賠上老本,還滅不了他們。”
鬼三停頓了一下,似乎憶起了什麼,又摸了下臉,拉下半塊皮膚,冷漠地丟在地上,也不知道疼痛。
“大侄子,我這,這是在地獄?我死,死了嗎?”鬼三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咦,疼的嘛。”
“我讓你們合二為一了,就是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啊,我的寶貝沒死啊,老頭子不是說過,火祭子隻可以用一次?而且……我這到底是不是在地獄啊?”
“沒有在地獄,你好好活著呢。”我說道。
“那就行,不死就行。”鬼三這下開心了。
鬼三一轉眼看到癱在地上,隻知道看,也不講話的麻大,喊了聲:“大哥,你傻裏巴嘰的看個啥呀?是不是我變帥了啊?”
麻大點了頭,這才緩過神來,說道:“兄弟啊,你命硬,還真沒有死啊。”
我們三個坐下來休息,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回頭,還是繼續?
鬼三說:“都找到三具屍體了,不繼續是傻鳥。”
麻大有些膽怯,不願意再冒死走下去。
輪到我時,隻要我說走就走,我說回就回。我想往下走,剛才經曆的嗜血蛆雖然讓我們九死一生,卻激發了我內心深處的某種神秘力量。
但我也像麻大一樣,早有些迷糊迷糊的。這裏的情景實在太血腥了。想想這才是剛剛開始,鬼知道這下麵還要預見什麼怪事情。保不準每次都能和現在一樣幸運,說隨便想到個辦法,用上就能把人給救了。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危險的存在。身後,一群透體幽藍色的嗜血蛆陰魂不散地衝上來了。
“怎麼辦?”鬼三挖苦地問道。
“生石灰沒了,熏香石不可以全用掉。那就……就跑唄。”
麻大貪生怕死地提起包裹就往前跑,也不怕前麵突然冒出嗜血蛆來。鬼三搖了搖頭,莫名其妙地看著那群嗜血蛆,等到它們要到身邊了才悠哉地跑了起來。我依舊在中間,我知道,鬼三和麻大都在用生命保護著我。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或許是老天爺的安排吧,我們隻有往前麵跑,這就意味著我們是繼續無疑了。
但是我跟麻大誰也沒有懷疑到鬼三身上,一切似乎變得古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