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扭頭躲掉閻宿的觸碰,留給他一個後腦勺,還附帶一記嫌棄的眼神。
閻宿難得的臉上沒有不悅,反而改為玩弄阮軟長而黑的直發。
一圈圈纏在手上,鬆開,再纏上,再鬆開,不厭其煩,循環往複。
阮軟想解救自己的頭發,可她一拽,閻宿不僅不鬆開反而纏的更緊,弄得她想離他遠一點都不行,被頭皮上那陣疼給扯了回去。
實在受不了閻宿這種時冷時熱的態度,阮軟不耐煩道,“你要說什麼快點說?說完滾。”
閻宿眸子一眯,沒注意手上的力道,頓時扯得阮軟頭上一疼。
阮軟回頭瞪著他,看著阮軟兩眼冒火,恨不得燒死他,閻宿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知道為什麼你醒來時,你口中的明朗不見了嗎?”
阮軟眼中閃過擔憂,語氣急迫的問道,“為什麼?”
閻宿心底冷哼一聲,這麼在乎那個叫明朗的人麼?
“因為,是他帶我來這裏的。”閻宿一字一頓的說道,語速極為緩慢,吐字卻格外清晰。
阮軟瞳孔劇烈收縮,雙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閻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阮軟的反應,心裏卻在迅速猜測著,那個叫明朗的男人,會不會是藏在背後的那個人。
阮軟性格雖然倔強執拗,可她骨子裏還是單純的,根本就不懂陰謀詭計。
許久,阮軟深呼吸了一口氣,“是又怎麼樣?我心甘情願。”
閻宿緩緩的笑了,那笑容好似瞬間綻放的煙花,絢爛而迷人,連帶著襯得那張臉狂狷而邪魅。
“真是傻呢!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裏打聽他的消息,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告訴你半個關於他的字的。”阮軟語氣堅定。
閻宿一愣,還挺聰明的。
可再聰明的人,到了他這裏,也熬不了多久的。
“是嗎?”閻宿反問,淡定而優雅的在阮軟身旁坐下,直視著阮軟的眼睛,繼而視線緩緩移動,落在她的胸口。
阮軟頓時紅了整張臉,把身體檔的更加嚴實,“把你眼睛挪開。”
“他想必也看到我在你身上烙下的痕跡了吧?”閻宿並沒有挪開視線,相反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阮軟眼裏痛色一閃而過,繼而語氣強硬,“他不在乎。”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句話有多勉強。
“嗬~~”閻宿冷笑,“那是你的自以為是。你覺得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已經沒有貞潔的女人?”
這一刀直接刺的阮軟措不及手,心髒抽搐般的痛。
溫明朗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他喜歡她,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在。
可這個世界上存在太多變數,真當那一天到來時,他還喜歡她嗎?還要已經不完整的她麼?
阮軟眼中的痛是那麼的清晰,清晰的刺痛了閻宿的眼球。
她的痛,是為別的男人,不是為他。
忽然間,閻宿覺得,心中好像梗了一根刺一般,紮的他有些難受,卻又不明白,為何會難受。
阮軟疼的麵色發白,忍不住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