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血夜,重生(1 / 2)

夜靜謐而詭異,帶著血腥味的晚風席卷著整個大理石砌成的古老塔形建築,一縷一縷無孔不入,擋在塔前的法式鐵門被風吹得吱吱作響。纏繞在鐵門上的荊條綴滿了白薔薇,花瓣上沾著血液顯得妖豔極致。參入醉人芬芳的風吹向塔頂變得溫和,就像被那雙泛著瑩瑩血光的眸子震懾住,轉而討好的樣子。

塔頂的鐵窗邊立著一抹暗紅的倩影,冰步韻麵無表情地看著纏繞在窗邊的血色薔薇,薔薇花瓣紅得快要滴血,色彩迷離。冰韻步伸出手輕輕撫著花瓣,蒼白的玉指骨節分明,與開得飽滿,色彩豔麗的薔薇融成一片。移開視線,轉向門外,從外來的血腥味使冰韻步黛眉顰蹙,目光越發淩冽,嘴角滑過一抹冷笑,精致的麵容寒得讓人心驚。與指尖接觸的薔薇花立刻枯黃凋零,一絲寒氣消散在花凋零的上空。這些老頭子果然賴不住寂寞想生事了,作為鬼獵殿的最頂端,吸血鬼數十載的女王,地位是絕對尊貴的,不過看來有些人不想當長老想造反,然後坐上唯一的寶座。不過,在找不到心髒之前,我恐怕不能如你們所願。

冰韻步轉身向室內的鋼琴走去,這架鋼琴是唯一能吸引冰韻步的東西。它有著高雅的銀白色,上麵勾勒著血色薔薇,薔薇雖是圖畫卻有著足以迷惑人心的力量,在泛寒的月光下襯著薔薇的鮮紅,有著似血般滴落在雪地上的妖嬈,絕望。

冰韻步,輕輕走過去,宛如一朵曼珠沙華飄落在鋼琴上。晚風吹散冰韻步頭上簡約的發帶,冰韻步並不管齊腰的頭發被風吹亂,撫著平麵光滑的鋼琴,不禁打開。仿佛打開了昏黃的卷軸,是記憶。

從小冰韻步生下來便沒了心髒,但因為是吸血鬼,而且還是血統最尊貴純正的,所以有沒有心髒都不會影響,甚至可以整天在陽光下生活。因為沒有心髒,就沒有任何感情,沒有感情才會為了地位與生存殺了自己的兩個哥哥。因為沒心髒便沒弱點,因為無情所以連父母都怕自己,這鋼琴是臨死的爺爺給自己打造的,當冰韻步生下來的第二天便辭世了。這是她活到現在唯一的一份禮物。

彈起黑白分明的琴鍵,音色低沉清晰,感覺悠遠而幽靜。像曆史的長河循循漸進,一點一點響亮起來。仿佛由平靜變得淒厲,像進入淒慘的深林,處處危機,步步驚心。一個低音婉轉,曲子戛然而止。

空氣變得血腥,冰韻步敏感地停下了,看來今天的打鬥不是玩玩便能脫身的,那些老頭是想置自己於死地。血的味道越來越接近,冰韻步冷笑一聲,以命為賭注,我陪你們玩玩吧。

幾十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憑空出現在冰韻步的身後,看得出來全是s級吸血鬼,房內寂靜無聲,隻有不請自來的殺手和冰韻步知道這是殺戮的前兆,主人說了今夜對我們這些殺手來說,遇上她是必死無疑,但一定要殺了她。今夜注定是不眠的血夜,氣氛越來越壓抑,抑製著每個人的呼吸,遠方渾厚的鍾聲打破了寂靜,空氣快要被殺氣撕裂開一般,午夜十二點整,血夜的開始。

幾十個專業殺手同時向冰步韻攻去,隻見黑影重重疊疊把冰韻步整個圍起來,月光使冰冷的刀鋒更顯尖銳仿佛有劃破一切的力量。

冰步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即使麵對可以毀滅一個國家的力量。

冰步韻用冰刃刺,砍,挑,每一刀都力量十足,而發動魔法的角度更是刁鑽,力量更是強大。殺手們雖對令四大長老都恐懼的存在已有了心理準備,可這簡直不是吸血鬼,是神,是死神,對自己的信心早在過第一招時粉碎。蟻多足以吞象,殺手們苦苦支撐,傷的傷,慘的慘,房內刀光劍影,絢爛的魔法漫室飛,房間殘破得隻要再一動就會垮塌,牆上飛濺著一道道血痕,並且還在增加。調用著自身吸血鬼的力量,冰步韻身邊圍滿血色的冰刃,法陣一出,塔頂瞬間被炸得粉碎。

從近一百米的高空跳下後,冰韻步因力量超負荷吐了一口鮮血,她的紅裙已是染滿鮮血,不知是她的還是殺手的,裙角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不停滴著血,肩上,腿上因刀刃或魔法球的傷害,都有著露骨的傷,即使治愈力再好,也無力回天。

殺手們隻剩四個,其中一個在地上垂死掙紮,還剩一口氣,“是誰?”冰韻步淡漠的口氣使殺手們不免心驚,要死的人怎麼能這般淡然,即使是他們在打鬥中也仍想活著回去。“四大家,主謀是血家。”其中一個殺手虛弱地答道,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人,藏著也沒用了。“四家,血家,我記住了!”冰韻步冷笑著說,血眸裏是滔天的恨,瑩瑩血光使殺手們心顫。殺手們一起衝向冰韻步使出全身力量把冰冷的刺向冰韻步的小腹,冰韻步也使出四把血刃一分不差地嵌入殺手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