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怎麼你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總有些別扭,還當是言真性格有什麼問題呢。那麼,你真的就沒有見過一個叫言真的小夥子嗎?算起來,年紀應該和你差不多。或者,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自己也有個像你這麼大的兒子,而這個兒子,也剛剛有了個和你的如如一樣大的兒子?

這個肯定是沒有。而且我從來沒見過許小彗和任何一個這樣的小夥子進出過小區。不過,我倒是聽她提起過有個兒子,比我小幾歲,好像還在外地念大學吧,說是就快要畢業了。

景予飛和喻佳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說:這個應該是的,她在結婚後是生過一個兒子,現在,據她說也是在念軍校。對了,她和你談起過,是怎麼到澤溪來的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她丈夫呢?你見過她男人嗎?或者,她有沒有提起過她男人是幹什麼的呢?

我見過。但她男人很少露麵,聽說是在外頭四麵八方忙銷售。你不知道嗎?他們在澤溪有名的羊絨城裏有個鋪麵。想起來了,她男人姓陳……

陳建設?

好像是的。

這麼說,許小彗到澤溪來,是因為在這兒有生意啊。

是的。應該說做得還是不錯的。店麵上雇了好幾個人呢。

怪不得她有閑空藩城、澤溪來回地跑啊。

聽說她在藩城也有房子的。

這麼說,她的日子應該過得還是不錯的呢。可在我麵前卻永遠是一副……現在的關鍵是,言真到底在哪兒呢?對了,你還知道些什麼關於她或者言真的情況嗎?

確實不知道了。我和她說到底是沒什麼大關係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所以,請你們不要告訴她,我們見過麵好嗎?

這是自然的。而且,這也正是我們希望的。雖然你應該可以猜到點我們的身份和目的了,但我們也隻是希望了解一點真情,對你、對她都是沒有惡意的。所以你盡管放心,以後你和她該怎麼處,還是怎麼處。甚至,她要是還請你打電話,不便推辭的話,你也照打就是。反正我心裏有數了。

那是不可能的了!小金紅著臉一個勁搖頭,隨即拉開車門說:我該走了,我的班還請人臨時替著呢。

等一等。景予飛伸手拉住他衣袖,迅速從外套內袋裏摸出一個信封塞到他手裏: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今天沒時間了,這點小心意算是我們給如如的見麵禮吧,以後有機會的話……

這怎麼行?小金一下子漲紅了臉,死活推回景予飛的紅包:你們不怪我就夠意思了,這個我死活不能要。

景予飛不由分說把信封塞進他口袋,隨即將他推下了車。

可是當他發動車子想掉頭的時候,小金又將信封從喻佳身邊開著的窗縫裏塞了進來,揮了揮手,掉頭跑開了。

景予飛還想追出去,喻佳把他拉住了:算了,畢竟還陌生,今後等事情平穩下來後,再找機會來謝他吧。

車子開動後,她又好奇地問了一聲:沒想到你還蠻有心的嘛。裝了多少呀?

景予飛躊躇了片刻說:兩千。這還不是應該的嗎?

乖乖,出乎我想象呢。不過,還是隻少不多的。畢竟他還是個蠻有良心的人,而且給了我們極有價值的信息。現在看來,太值了。

豈止是值?你還沒意識到嗎?我們非但是不虛此行,而且逮到條大線索啊!

你是說如如照片和她丈夫的事?

知道她丈夫是誰無關緊要。隻不過證明了她果然是和我當年照過麵的陳建設結的婚,現在看來,這或許倒是她的造化了。但陳建設這個人,我的印象是圓滑而頗有心計,雖然肯定是和她穿一條褲子的,後來的很多事卻未必都知情。因為兩人的關係始終難以揣測。至少,根據我當年的印象,許小彗對他是沒什麼真感情的。所以不是萬不得已,我們絕不能輕易驚動他。

至於假冒如如照片的事,當然有價值!首先這再次證明了,許小彗這潭水真是太深了!什麼謊都編得出來,居然還都捏弄得有鼻子有眼的。但目前還不能據此就認為,言真就真的不存在,或者他根本沒結婚生兒子。因為仍然可能他是真實存在的,但在別處生活,小金沒有見過他或他的妻兒而已。甚至,仍然不能排除我原先的擔憂,就是許小彗和言真之間,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而不得不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聯係著;甚至,許小彗對“言真”確實是失控了,或者怎麼了。所以對我們來說,現在依然還有很多謎有待揭開。

--而要揭開這一切,最有價值的,就是許小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