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魂此時的感覺十分不好。笠澤坐在那裏的姿勢雖然沒有變,可是原本有如一株枯木的笠澤,此時在金丹魂眼中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而且是一把隨時都能取人性命的霸刀。強如金丹魂,都不得不暫避其鋒芒。
金丹魂的氣勢不敢稍減,不秋草已經開始受不了兩個人間那種澎湃的壓力。默默地退到了門口,院子中的大馬此時也剛好找到和莊穀道切磋的理由。
大馬新學的拳法注重的就是速度和力量,因為智能心髒的強化作用,使得大馬可以發揮出超越常人的速度。簡單的講就是,現在的大馬根本就不用擔心心髒負荷過大。
相對來說,在力量上就差了一些。所以大馬才會一直糾纏智腦彙澤,希望能換上一條機械手臂。以此來增加拳法中的力量。
大馬雖然不滿意自己現在的力量,但是在莊穀道看來,大馬已經屬於超級變態那種人了。莊穀道原本就是以速度見長。整個軍營當中,在速度方麵莊穀道還沒有服過任何人。就算是和金丹魂相比,莊穀道自認如果單比速度的話自己也不見得能輸。
可是在大馬麵前,讓他自負的速度變成了笑話。偏偏大馬的力量還不小,當然是相對於莊穀道來說。已經結結實實挨了幾下的莊穀道,隻能咬牙硬撐。雖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前的那個美女,剛才一進院子莊穀道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不秋草。直到不秋草進入屋中,他才戀戀不舍的回過神來。這也是大馬之所以非要找機會教訓他的原因。
門外的莊穀道痛苦的承受大馬對他肉體上的折磨,屋內的金丹魂卻承受著更加嚴酷的精神折磨。一直以來像天之嬌子一樣驕傲的金丹魂,今天終於嚐到了無助的滋味。
在金丹魂眼中,麵前這個叫笠澤少年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製著自己。金丹魂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個少年隨時都能取走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一動也不敢動,那隻早已是青筋暴露的右手,更是不敢去握腰間的劍柄。
金丹魂的大腦此時十分清醒,他不住的提醒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在帝國四大宗師麵前,自己也不可能沒有出劍的機會。拔出劍來!隻要拔出劍來,就能扭轉劣勢……
汗水已經從金丹魂的的額頭流了下來,碩大的汗滴砸在地上的聲音仿佛都分外清晰。笠澤一直都保持著剛才的坐姿,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已經閉上了眼睛。屋裏的空氣都已經凝固,兩個人就像是兩座等待噴發的火山。一個火山口正在孕育著滾滾的熔岩,狂暴中透出一絲淩厲;另一個火山口仿佛沒有任何生氣,死寂的讓人心寒。
金丹魂告訴自己必須要采取行動了,不然不需要動手,自己都會被自己打敗。其實笠澤此時的情況還不如金丹魂,笠澤確實有一擊致命的把握,可是他根本就不打算用出那一刀。而且隨著時間的流失,笠澤一擊必殺的把握也越來越弱,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僅有的一點優勢也將蕩然無存。
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下定決心,金丹魂猛然握住腰間的劍柄。笠澤則是突然撤去全部氣勢,然後慢慢站起身來說道:“不秋草不想你死,我們還是下次再找機會吧……”
看著笠澤漸漸遠去的身影,金丹魂差點就壓製不住胸口那團烈火。最後終於沒有把那口血吐出來。原來笠澤猛然間撤去氣勢,把金丹魂實實在在的恍了一下。如果金丹魂趁機出手,就算是十個笠澤也有死無生。
不過驕傲的金丹魂在沒有弄清楚笠澤收手的原因之前,又怎麼會出手呢。所以他強行壓製自己的功力,因此反而受了不清的內傷。再加上笠澤最後說出的那番話,更是讓金丹魂羞憤不已。
可以說笠澤這次完全是在賭博,而賭注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金丹魂不收手,如果金丹魂再冷酷一點點……太多的如果都可以輕易的結束笠澤的生命。他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用的確實太過凶險,恐怕也就是金丹魂,如果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劫後餘生的笠澤,暗自慶幸的同時,也深深的把金丹魂這個名字印在了心裏。笠澤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就算是成為敵人,那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聰明的不秋草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深深地看了金丹魂一眼,然後轉身扶著笠澤向外走去。金丹魂卻分明從不秋草的眼神中看到一種莫名的親切……
被大馬打成豬頭的莊穀道看著麵色蒼白的金丹魂問道:“老大,為什麼放他們走?”【莊穀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這一會功夫就讓我挨了兩頓揍?大馬:誰讓你小子說那句屁話,聽說害得老大的老大都挨罵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