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曲獄回來了!”陸柏言朝著麵前的人跪下。
麵前的人慢慢轉過身,掃過止水,看著陸柏言,注視了好久,一句話從耳邊傳來:“去蝕骨池呆一日吧!”
聽到蝕骨池,明顯的,她感受到身邊的人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待她疑惑的轉過頭去時,身邊的人已是恭敬地一聲:“多謝艾長老!”
見他還是跪著,艾弈看著他,慢慢出聲:“還有何事?”
“求長老放過止水,是我帶她回五毒,這一切她都不知,請長老賜藥!”
麵前的老者嗤笑一聲:“不知?這話說出來,你可知便不是去蝕骨池一日了?”
“曲獄知道!”
“知道?我們五毒教內何時允許外人進來,就算會客,也是在水蔓簾外麵!你居然帶一個中原女子進來,你可知,這是大禁?”看著前麵老者微微皺起的眉頭,陸柏言知道,他動怒了。
五毒自上次重創,對中原人充滿惡意,中原人陰險狡詐,這是共知。若不是上次剛好想測試一下赤血蠱的用途,順便還了藏劍山莊的人情,他也不會去中原,這次他公然把一個中原女子帶回來,自知責罰難逃,本想親自請罪或許能饒過止水一命,這次看來,怕是不可能了。
“曲獄知道,責罰我自一人承擔,還請艾長老賜藥,去除止水身上的蟲蠱!”
直到這時,止水才明白,麵前的人竟然不知在何時已經給自己種下蠱毒,她不由得抬頭看著他,竟在抬頭的那一刻剛好碰到了他審視的目光。
或許死過一次,她竟然並不覺得害怕,她直視著老者的目光,“你為何要給我下蠱?我雖是中原人,卻至今為止未曾傷害五毒任何一人,善用蠱毒,卻不分青紅皂白,苗疆五毒竟是如此的一個教派嗎?”
話未說完,渾身切肉碎骨般的疼痛便席卷而來,她知道,是前麵看著在操控蠱蟲,她咬牙忍下,不讓自己哼出一聲。
陸柏言看著身旁女子咬唇隱忍的樣子,不知為何,心卻在隱隱作痛。
艾弈最討厭的便是中原人跪地求饒的樣子,那樣子的他們懦弱,委曲求全,令人厭惡,他這時不插手便是最好的幫忙。
艾弈看著前麵因疼痛而臉色煞白卻不吭一聲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抬手,一隻巨大的蝴蝶從身後飛出,然後輕輕停在止水的唇上。
“多謝艾長老!”陸柏言看著止水快要倒下的身體,快速地過去扶住她,懷中的人已疼暈了過去。
“帶她走吧,她身體的蠱我給她解了,不過…”他轉頭對看著陸柏言,“我給她下了離蝶蠱,中原人我不放心,你也別想解她的蠱,你知道,我下的蠱你解不了。”
“是!”陸柏言恭敬地應著。
艾弈能留她一命已經是幸運,離蝶蠱不會傷人性命,留在身體也無妨。
“你擅自帶外人進來,罰你去蝕骨池兩日,去吧。”
“是!”
他起身抱起地上的女子,懷裏的人眉頭緊皺,剛剛的疼痛她能受下來,怕是在用全力抵製了。
艾弈看著陸柏言抱著止水朝外走去,不由開口:“曲獄,不要隨意給中原人你的心,你要想想,你是否給得起。”
給得起嗎?給得起!但是她卻不要,她要的是另一個人的心,不是他。
止水慢慢睜開眼,想起在竹樓的一切,看了看四周,卻沒看見陸柏言的影子,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