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讓奧蒂斯和伊葛勒斯比試的提議不過是路上的一段小插曲,洛馬帶著希爾薇婭等人穿過小鎮唯一的街道,來到了南邊的一戶人家門前。
洛馬沒有去敲門,而是站在門檻上用力跺了跺腳,片刻之後,大門被打開,探出一個年紀稍大的老嫗來。
“夏爾蒙怎麼樣了?”洛馬問道。
“我可憐的兒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老嫗說著說著,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我這裏有一位遠方來的客人,也許她能夠解除我們的瘟疫,你願意讓她進去看看夏爾蒙的病情嗎?”洛馬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是夏爾蒙最好的朋友,”老嫗瞟了一眼希爾薇婭後擦幹眼淚說道,“我相信你,反正人都已經這樣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老嫗將眾人引進屋子,然後再打開自家的地窖,地窖有兩層,夏爾蒙就躺在最底層的一張簡易木板床上,痛苦地呻吟著。和希爾薇婭預料的一樣,地窖下麵果然十分溫暖,蚊子和蒼蠅就和夏天時一樣地多,一直在夏爾蒙散發著臭味的身體上方盤旋鳴叫著。
希爾薇婭走上前,打量了一番病人,然後再探了探他的脖子和掌心,接著便開始陷入沉思。
“知道是哪種類型的瘟疫了嗎?”星野焦急地問道。
“奇怪,真是奇怪……”希爾薇婭沒有理會星野的提問,而是徑自踱起步來,一邊踱還一邊喃喃自語。
“我知道,就算夜光女神降臨也治不好我兒子的病了,我可憐的夏爾蒙,是該時候和你道別了。”老嫗傷心地說完這話,便打算去找幹淨的衣服給兒子換上,按照傳統,她必須在兒子死前給他抹淨身子並且換上全新的衣服,然後再平靜地與之道別,這並不容易做,但不得不如此。
“別急,”希爾薇婭阻止了老人的行動,“也許你不需要做這些。”
“我家裏就隻剩下我和夏爾蒙兩人相依為命,除了我,就沒人能幫他做這些事情了。”老嫗噙著眼淚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希爾薇婭解釋道,“我是想說也許你的兒子不會死,最起碼現在不會死。”
“你說什麼,你是說你能救活他?”老嫗興奮地問道,並且緊緊地抓住了希爾薇婭的臂膀重重地搖晃著。
“實際上,”希爾薇婭輕輕拿開了老嫗的手,說道,“我並沒有救他,因為他根本就沒病。”
“你說什麼?”老嫗已經,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了半天,原來你不過是在糊弄我?”
“我並沒有糊弄您,”希爾薇婭耐心地說道,“您的兒子確實沒病,不僅是他,我敢斷定你們全鎮人都沒有病,大家都十分健康。”
“希爾薇婭,該不會你也被傳染了吧,要不然怎麼會說這樣胡話?”星野伸出手掌在希爾薇婭眼前來回晃了晃,說道。
“把你的手拿開,星野!”希爾薇婭不耐煩地說道,“我並沒有胡說,更沒有染病,我隻是洞悉了事情的真相,有些抑製不住激動而已。”
“如果他們真沒病的話,那麼那麼多人死掉是怎麼回事?你也親眼見到了一個老人在我們麵前就那麼悲慘地死去,難道那也是假的嗎?”星野接二連三地拋出問題問道。
“他們確實死了,”希爾薇婭說道,“包括洛馬的父親,但是他們並非死於瘟疫,甚至不是病死的,而是死於魔法傷害,更具體地說,他們死於一種叫做死亡恐懼的魔法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