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吖的聲音響起,讓曹家家主打從自己的思緒裏醒來。眼前的木架正是曹家地牢裏獨有的刑架,一排排的刑架隻有這一具被挪的有些靠前。而方才的吱吖聲音,卻是眾人正在將楚天往刑架上綁了。
這些木質的刑架本身年代就有些久遠了,稍微動作大些都要吱吖的作響。而要將一個人往木架上麵綁,動作也就難免大些了,出些聲音也是正常的現象。曹家家主此刻雖然思緒被打斷,卻是也不好說追究了。
更何況,曹家家主可並沒有想要追究這些人打斷他思緒的意思。要是這些人不出聲打斷,指不定他就會一直這麼給思考下去。到時候雖說聽見楚天的嚎叫聲音也會回神,隻是,那樣多不好的?
錯過了自家兒子用刑罰一步步將人逼瘋的過程,反而隻看到了最後楚天臉上那崩潰的神情,可並沒有一點點的從頭看來的快樂。是以,曹家家主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把一雙蒼老渾濁的眸子瞧著楚天看。
此刻的地牢裏是點了油燈的,有些昏暗的光線下,楚天麵色依舊是平靜無波。曹家家主是忍不住的獰笑出聲,平靜好呀!越平靜越好!楚天啊楚天,老夫可就等著你看你待會兒再也不平靜的神色呢!哈哈哈!
陰暗昏沉的光線裏忽的有銀光一閃,竟是一條不知什麼時候竄出來的水蛇就這麼向著人群裏竄了過去。水蛇的速度極快,尾後濺起的水花在空中劃過,燭火下映照的那一刻的四周光亮透徹。
.下一刻水蛇竟是落在了曹家家主的腳邊上,隻是卻是沒有攻擊,而是相當溫順的畏在了他的腳邊。曹家家主蒼老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喜,卻是沒有說什麼,隻把腳輕輕的抬高了一些,搭在了座椅上。
這動作看著是無心,可卻是剛巧不巧的,離開了水裏那條水蛇能觸碰到的範圍。水蛇似乎有些不甘,可看著曹家家主也沒有要把腳再放下來的意思,也隻好再沉入了水裏,很快的已經消失不見。
一個小插曲就此過去,王明天手裏提著烤的通紅的烙鐵,正想著要如何在楚天身上烙滿印記。卻是在看到楚天臉上依舊從容淡定的表情時,放棄了如此方法,選擇了刑罰裏帶來傷害不大,卻最為讓人痛苦的一種。
銀色的皮鞭在這樣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顯眼,那上麵早已經浸透了濃鹽水,卻並不是特別濕淋淋的。昏沉的燭火照耀下,那鞭子表麵似乎有一層微黃的漬,細看卻又似乎是白白的小顆粒,就跟,鹽粒一樣的。
手裏捏緊了這銀色的鞭子,王明天的嘴角閃過一絲獰笑,下一刻就是揚手把鞭子甩起,狠狠地就往楚天早已經被人扒去外衣、有些小麥色的皮膚也是裸露出來了的上半身抽去。鞭子劃過空中,有氣爆聲響起。
啪嗒的聲音,鞭子十分結實的落在了楚天的身上,一下子下去就已經是皮開肉綻,可見王明天這一下是用了多大的力道。隻是楚天的表現卻是出乎了王明天的意料,甚至讓王明天有些氣結。
鞭子上是浸透了濃鹽水的,這一鞭子打下去自然也就不光是皮開肉綻那麼簡單了。濃鹽水對於人的肌理是具有腐蝕作用的,所以這一鞭子下去了,皮開肉綻的同時濃鹽水也是順著傷口就開始腐蝕。
肌理被一點點的腐蝕,那種痛苦是可想而知的,是個人都會忍不住的麵色扭曲失聲尖叫。可是,楚天卻沒有。楚天的麵色是十分平靜的,連眉頭都沒有多餘皺一下,直讓王明天懷疑楚天是不是得了麵部肌肉不動症!
王明天自然是不信邪的,反手就又是一鞭子甩了下去,用的力道更是比起剛才還要再大上幾分。氣爆聲陣陣響在空中,王明天這下子可真的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王明天還真就不信了,如此他楚天還能平靜無波!
可是,事實再一次讓王明天啞口無言。麵對著王明天反手力道更大的甩下來的一鞭子,楚天的皮膚自然也是皮開肉綻的更加厲害,可他的臉上卻依舊是平靜無波,也不曾蹙眉,更不曾變色。
王明天氣極,當下就是命人去搬了壇蜂蜜來。特意找了個長得極其娘炮的男人,王明天吩咐他將那蜂蜜倒開來,用手指沾著,一點點的抹在了楚天胸前皮開肉綻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