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原的身子顫抖了兩下,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捂臉,可是卻被楚天製止了:“雪凝能承受的,你一個功夫高手為何承受不住?”
抬到一半的手又慢慢放下,大河原強烈的自尊心讓他不得不把手放下。是啊,一個女人尚且能承受,自己又憑什麼承受不住?
那豈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大河原冷哼一聲,道:“楚天,你沒想殺我,我知道。”
楚天不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楚天,你不過是因為我劃了你的女人幾刀,你心裏不痛快,想要報仇罷了。好,我就讓你劃,我是南澤家族的人,你不敢把我怎麼樣。哈哈哈!”
大河原的語氣十分囂張,至少在楚天聽起來十分囂張,都成為別人手下的魚肉了,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跳起來說“來殺我啊你來殺我啊”這樣的話--這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楚天不動聲色,他手裏的刀卻再次一閃而過。
唰--
鮮血瞬間飆飛,星星點點灑在旁邊的展示架上,那些裏麵封著動物標本的罐子上也沾了不少,本來就看起來觸目驚心的標本就顯得更加恐怖。
這是第二刀,這一回刀子割在了大河原的另外半邊臉上。因為楚天劃過的速度太快,大河原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甚至他都沒感覺到一點疼痛。隻是刀子劃過之後,當鮮血躥出來的時候,他才覺得那種痛感是如此清晰。
楚天依舊平淡道:“這一刀,還是為了雪凝。”
大河原這次不像剛才那般平靜了,他眼裏,他的心裏已經被仇恨填滿。他緊緊握著拳頭,可是卻不敢發作。因為作為一名上忍,作為一名在多任暗夜櫻花組織首領身邊跟隨的智囊軍師,他有著一般人所沒有的頭腦。也正因為如此,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能動,動必死。
所以,他任由楚天在自己臉上劃著一道又一道。
大河原心裏有氣,楚天心裏更有氣。
你抓了我的--好朋友,在她漂亮的臉上劃刀子。然後你又拿我弟弟和這個可愛勇敢的女人威脅我,讓我必須殺一個留一個--你可知道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生不如死的選擇嗎?
“我這個人很小氣的,誰讓我不痛快,我肯定讓他也不痛快。”楚天目光冰冷,腥紅著雙眼,仿佛裏麵關著無數隻殺人的惡魔,他們用一種特殊的力量驅使著楚天的行為,左右著他的思想。
於是--
唰--唰唰唰--
楚天手裏的刀子不要錢似的往大河原的臉上劃去,每落下一刀,大河原的臉上就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每次手起,傷口裏的鮮血便會像一個小小的噴泉似的往外躥,瞬間染紅了大河原腳下的地麵,也濺了楚天一臉一身。
楚天那張英俊的臉上因為這些血點的裝飾,看起來非但不會恐怖猙獰,反而給人一種血氣方剛的硬漢子感覺。楚南守著孟雪凝靜靜的看著哥哥的一舉一動,心頭竟然湧起一種想上去捅大河原幾刀的衝動。
哥哥的表現實在太爺們,太英雄,太大氣,太--帥了,楚南直接被楚天的氣勢所感染,變得熱血沸騰。
楚天沒閑工夫耽誤在大河原身上,所以他後麵這些刀落得更加快速,更加利落,楚南不由得瞪得眼睛都直了。
再一看大河原,臉上除眼睛還是好的,其他地方全是長長短短深淺不一的口子。微微有些暗紅的鮮血像開了閘的自來水,不斷的往外湧。
大河原痛苦不堪。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同為習武之人大河原心裏清楚的很,楚天用刀看似隨意,其實刀刀都有講究,力道掌握得精確無比。每個人臉上都有幾處穴位,一旦劃破那裏的血液就會格外多,有如泉湧。
“楚天,你好狠!”大河原積怨已久的心情終於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為了促成楚天與南澤家族的合作,他一直忍著,忍著,再忍著。楚天確實沒有殺了他,可是這種侮辱卻比殺了他還難受。
大河原好歹也是一名上忍,他無論如何再也忍受不了楚天對自己的侮辱。
終於,他猛的抬起手臂準備用全身的力量給楚天致使一擊。
楚天這個時候正處在複仇的快感當中,他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分散許多,這個時候給他出其不意的一擊,豈不是絕佳的機會?
大河原算計人算計事,一輩子都在算計中,用老謀深算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而且事實上,他此時的時機真的掌握得非常好。
楚天一心想著為孟雪凝報仇,同時還因為痛恨這個小老頭曾讓他陷入一個難以抉擇的痛苦境地,所以他幾乎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發泄心中怨氣這件事情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