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坑得家破人亡,趁你還沒有陷得太深,及時收手吧。”楚天最後說道:“否則,你的下場會比她還慘。”
“你你……你太危言聳聽了吧?”楊義心下哆嗦,表麵上卻還要嘴硬一下:“我也認識不少玩黑彩的,人家也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個個日子過得好好的。”
這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楚天一巴掌抽在楊義腦袋上:“人跟人不一樣,有些人自控能力強,他們懂得適時收手。你呢?你覺得自己的自控能力很強大嗎?”
這一句話問得楊義不知道如何接話,愣了半晌他才回過味來:“不對啊,你做妹夫的怎麼敢打大舅哥?”
從精神病院出來楚天帶著楊義去吃了晚飯,飯後又把楊義送回住的地方,可是車子到了地方楊義卻不肯下車,吱吱唔唔老半天,最後終於說道正題:“那個,妹夫,你是有能耐的人,我如果不玩黑彩了,你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活幹?你也知道,我都三十好幾了,連個女朋友還有,家裏婚房又讓我給抵押出去了,我要是再不努力賺點錢,這輩子恐怕就得打光棍了。”
楚天欣慰的點點頭,隻要楊義能這麼想,就說明他今天的一番口舌沒白廢。
“找工作沒問題,隻要你下定決心好好幹,三年內在湖城買一套房子不成問題。”
“真的?”楊義頓時眼前一亮:“好妹夫,你可不帶拿我開涮的,別畫個大餅給我回頭一口我也吃不著。”
“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楚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再說,這個事能不能成,主要還是看你。”
“沒問題。”楊義拍著胸脯,痛快道:“我楊義怎麼說也是一條漢子,吐口唾沫就是一個釘。隻要我下定決心幹,沒啥事成不了。”
楚天點點頭:“你先回家吧,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這幾天哪也不要去,我可能隨時過來找你。”
“好,好好。妹夫再見,妹夫慢走!”楊義下了車,朝著楚天揮手。
奧迪車鳴了一聲喇叭,漸行漸遠。
楚天沒有回家,而是駕著車子徑直朝著湖城東一座豪華KTV駛去。楚天在車裏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躺在椅子上等,偶爾睜開眼瞄一瞄進出這裏的人,嘴角有一抹邪笑浮現。
這家KTV叫浪漫之夜,上下足有二十層樓,分別有KTV、棋牌室、健身館、按摩室,以及隻有會員才能進入的VIP包廂。至於包廂裏有些什麼樣的齷齪事,外人不用問也能猜得出大概。
到浪漫之夜消費的人群五花八門,直白點說就這裏什麼人都可以來,隻要消費得起,不論身份貴賤,都能在這裏玩得很開心。
這裏不會有保安攔路,也沒有人盤查身份一類,因為能放在明麵上經營的項目當然都是合法的,就算有人明查暗訪,浪漫之夜永遠都是光明正大的正規營業場所。
楚天自然也不會閑得蛋疼到來為民除五毒的份上--那是公安部和文化部管轄範圍,不歸他管。他今天來,純粹是因為他知道那個坑了楊義不少血汗錢的地下彩莊老板,正在這裏把酒言歡。
以楚天的手段,想調查一個人的行蹤可以說是易如反掌,早在他下午去找楊義之前,他就已經通過多種途徑知道了這個黑心老板晚上的活動安排。所以他才會在吃過晚飯後把楊義送回住所,然後再來到浪漫之夜。
不長時間,一個男人敲了敲楚天的車窗,上了車,坐在後座。他光頭,手裏拿著一個魔方,一邊扭一邊聲音平靜的說道:“好久沒活動身體了。說吧,怎麼幹?”
楚天衝著男人微微一笑,說道:“不要傷人,嚇唬一下就好了。”
男人摸了摸光頭,很是為難道:“有點難度啊。你知道我這拳頭太硬,最多能保證不打死。”
說完,兩個男人相視大笑。
長長的一條走廊兩側房門緊閉,裏麵不時有狼嚎鬼叫傳出來,聲嘶力竭卻又ji情不減。伴奏聲在吼聲的對比下顯得微不足道,掌聲與尖叫聲也是此起彼伏。
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裏,一個相貌斯文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被幾個商人模樣的人圍在中間,敬酒、討好、巴結,眼鏡男人似乎對此很是受用,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沙發上,如君王一樣看著眾人道:“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到我公司去簽合同。來,為我們的精誠合作,幹一杯!”
砰--
他的話音剛落,酒杯還沒來及舉起來,一個光頭男人突然闖進了包間,雙眼微眯,冷冷的瞪著眼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