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美奈心裏有微微的震撼,這個華夏男人原來什麼都明白,甚至把人心也看得透透的。
不過表麵上她卻是一副淡然模樣,微笑道:“楚天君,你想多了,我來隻是想正式的認識你一下。我是一名武士,不管是對手或是朋友,我們島國武士都會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說一句‘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然後再談下麵的事情。這種好品質與好習慣是存在於我們武士界裏的,與你們華夏人當然有很大區別。不過武士隻論成敗,那些敗了的人隻能說明他們技不如人--不值得為他們複仇。”
楚天“嗬嗬”的笑,搖頭無奈的笑,接著仰天“哈哈”的大笑,石橋美奈很是不解,卻又不得不保持著安靜。
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華夏小子很不簡單,萬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楚天的笑簡直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石橋美奈微微握緊了腰上的刀,目光灼灼的盯著楚天。
笑了好一會,楚天終於不笑了,他平靜的看著石橋美奈的那雙不大卻很明亮的眼睛,說道:“我想糾正你三件事情。第一,請不要叫我楚天君,那是你們島國人的稱呼,我是華夏人,我還是更喜歡我們國家自己的稱呼。”
石橋美奈點點頭表示同意,心道,這男人真是不好相處。
“第二,你說不管是對手或是朋友,你們都會先站出來打個招呼正式認識一下。可是從你三個同伴的身上,我怎麼沒看出這種好品質好習慣?難道島國武士當中隻有你這麼一個有素質的?還是說,你以點代麵,用你自己代表了整個武士隊伍?這可不大好,這樣我會認為,整個島國武士界都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你會把我帶向一個誤區。”
“第三,你剛才說與我們‘華夏人有很大區別’是什麼意思?我勸你最好收回那句極不負責任的話,否則,十幾億華夏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你淹死,到時候,就算是我這個朋友都救不了你。”
“……”石橋美奈第一次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不應該在這個男人麵前說那麼多話。所謂言多必失,何況這家夥又很難纏。
“第四。”楚天接著說道:“你是一名忍者,執行秘密任務的人,而不是武士--我雖然沒上過學,但是你也不要欺負我沒文化。”
石橋美奈嘴巴張了張,尷尬的臉紅了一下,你連島國語都會說,誰敢欺負你沒文化?
等下,不是說隻有三條嗎?
石橋美奈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到底是這個人不識數,還是自己聽錯了?
“第五,你不是來報仇,那你找我幹什麼?”
“……”
石橋美奈忍不住吐血三升,內傷太重。
她在心裏給楚天下了這樣的定義:這是一個沒禮貌、小氣、狡猾又很會打機鋒的不好相處的華夏小子。
她終於認輸了,不打算拐彎抹角,幹脆直接告訴他,老娘就是來報仇的,你想怎樣!
心裏這樣想,石橋美奈底氣就變得足了,不再像剛才那樣時刻保持著禮貌。她眉眼一瞪,氣勢陡然變得淩厲起來,用島國語幹脆利落的說道:“好吧,剛才的話當我沒說,我現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楚天突然急眼了:“那怎麼行?說出去的話怎麼能當沒說過?你一句話說收回就收回,可是那些話已經在我耳朵裏存在過,你當我像你一樣不負責任,說忘掉就能忘掉?你當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嗎,不喜歡了說退就退,大不了扔進垃圾桶損失幾個錢罷了。我告訴你,我們華夏人是很講信用的,說出的話,一定會負責到底。”
“你……”
這小子口才太好,石橋美奈用母語竟然都說不過他,她隻感覺胸口再次中了兩刀三刀四五六七刀。
“你想怎樣?”石橋美奈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有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楚天很無辜的看著眼前氣得快瘋了的女人,說道:“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想怎樣?一大早上來我房間擋住我的去路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倒是很想問問你,你想怎樣?”
“我要……”
“好了。”楚天再次擋住她的話,他看看表,擺手嚴肅道:“五分鍾到了,我們的談話結束。如果你還有沒表達完的話,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說完,楚天不理石橋美奈已經石化掉的表情,拎著包走向門口。出門前,他轉過身補刀:“還是不要再見了,反正你也打不過我。”